嘴刁的小王爷被辣得直嘶哈,时不时被没拌匀的芥末酱冲得欲仙欲死,一个人吃得热火朝天。
「既然不喜吃豆芽儿菜,怎的不先告诉小二,让他不要放,也省着现在费事儿往出挑了。」
晏西楼抬箸,把自己碗里的几根黄瓜丝夹进傅良夜的面碗里,又放下了筷子,斟了杯桌角的清茶,随意抿了一口。
「这你就不懂了吧,放里面借个味儿嘛。」
傅良夜头也不抬只顾着秃噜面条,一会儿功夫就吃完了一碗。他盯着晏西楼正着手挑着豆芽儿菜的那碗面,笑嘻嘻地搓手手。
脸上笑嘻嘻,不是好东西。
晏西楼不慌不忙地把绿叶菜挑完,将面碗推到小王爷面前,眸中难得带着笑意:「不知道的以为你三天没吃饭。」
「确实没吃,绝食来着。」傅良夜嚼着面条,一本正经。「你来评评理,这般老顽固,都要饿死了也不肯许我出府。」
「陛下自是为了王爷考量,王爷该听话才是。」
「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我关你几天,你也尝尝这滋味。」
晏西楼转着手里的茶盏,心想,被关起来的滋味儿许久之前他也尝过,属实不怎麽样。
「呵!」
傅良夜撇撇嘴,低下头认真吃饭,不再理人,只留下晏西楼无聊地观察着店面的摆设。
平平无奇的一家小面馆儿,味道也不见得比酒楼里的山珍海味好吃到哪儿去,却不知有什麽特别之处,能让傅良夜喜欢的不得了。
晏西楼的目光在店面里转了一圈儿,最後落在了屋内角落里,那儿不知何时来了位头带斗笠的男子。
这人应是刚落脚,腰侧别着两把隐隐沾着血迹的短刀,来面馆吃饭不找小二点菜,只是木头般呆坐着,向两人坐着的桌案看着。
白二饼正从後厨窜出来,端着一壶茶水笑着迎上去:
「郎君瞧着面生,小店啥都有,您看要吃点什麽?」
「随便。」斗笠客头也不抬地回了句,伸手去拿茶壶。
用右手接过茶壶的一瞬间,斗笠客的胳膊微微颤了一下。
晏西楼眼见着他把茶壶从右手换到了左手,倒茶的时候还洸出去许多茶水。
显而易见,这人平日里不常用左手,并不是左撇子。
是右侧胳膊受了伤,用不上力麽?
晏西楼眼睛眯了眯,眼前这位斗笠客,身形倒是同侥幸从自己剑下逃跑的小贼有几分相似。
那剑刺穿了刺客的右肩,晏西楼清楚自己出剑的力道,那伤口定然不会在短时间内愈合。
白二饼听了这话,勉强克制着没翻出一个白眼儿。
他娘的做饭的就怕问谁吃啥到头来回一句随便,可没办法他就是这个憋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