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天,她再也?不来找他了。
可谢砚从未放弃过这间禅房。
无论?是穷困潦倒时的他,还是声名显赫的他,他都数年如一日?地守在这里。
等她有一天突然?想家的时候,能主?动?回来。
可她却带着第三个人闯进这个家。
亲手一点点撕碎少年仅存那点美好回忆。
谢砚一口口咽着滚烫的汤汁,那样?苦涩的汤汁让人无力下咽。
他的手缓缓穿过她的腰肢,拥住了她。
姜云婵纤腰一颤,想要避开。
他坚实的臂膀犹如铁钳,狠狠地将她往身体里摁,束缚着她,禁锢着她,让她不能呼吸。
“世、世子,我动?不了了。”姜云婵气?息奄奄,扭动?了下肩膀。
他高大?的身躯前倾,重心突然?都压在了姜云婵身上,强势的力量让人不堪重负。
姜云婵侧眼看他,才发现他已眸色混沌,昏昏欲睡了。
“世、世子?”姜云婵推了推他的肩膀。
谢砚没有任何反应。
蒙汗药的药效发作了!
姜云婵沉下慌乱的心,将谢砚放倒在罗汉榻上,又赶紧去摸他腰间的香包。
当她的指尖碰到那把?钥匙时,被阴霾笼罩了数日?的心,终于拨云见日?。
门外响起极轻的敲门声。
“姑娘,酉时已到,竹轩的护卫都睡着了!”
夏竹一直在暗处盯着竹轩的动?向,她这句话给姜云婵吃了颗定?心丸。
此时,外面的天下着雨,黑得格外早,正适合逃跑。
许是上天垂怜,今日?竟能天时地利人和。
“等我,马上就好!”姜云婵喜极而泣,吸了吸鼻子,抓起钥匙便要离开。
倏地,一只?铁钳般大?掌抓住了她的手腕。
“妹妹要去哪儿?”
谢砚徐徐掀开眼眸,犹如深渊一角被掀开,深邃无底,探之粉身碎骨。
“世、世子?!”姜云婵面色煞白,脑袋一阵嗡鸣。
谢晋那样?行?伍出身的人喝半碗汤也?倒了,谢砚喝了一整碗,不可能没事的。
姜云婵观察他的神色仍混沌不清,沉了口气?,故作沉稳:“世子突然?晕倒,我正要去找大?夫。”
“妹妹找到大?夫,是不是就一去不回了?”
谢砚指骨微扣,明明没有使太大?的力,姜云婵却如被扣住了命脉,挣脱不得。
她脑袋飞速旋转:“世子多虑了,我真的是去找大?夫……”
“姑娘!要快些?!我瞧顾郎君流了好多血,怕是撑不了太久!”门外倏地响起夏竹的声音。
犹如利刃,刺破了静谧空间里所剩无几的祥和。
谢砚冷凝的目光似能穿透人的身体,姜云婵就此无所遁形。
她再也?没法?编任何理由骗过谢砚了……
那么……
只?能一不做二不休!
趁着现在谢砚全?身无力,击打他的耳门穴。
只?要他晕倒了,他们照样?可以逃……
姜云婵下定?决心,忽地扑上去,拾起桌上的汤碗。
与?此同时,一只?大?掌握住了她的手腕。
谢砚虎口一收,姜云婵手中汤碗应声落地。
平砰——
瓷器碎落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层层叠叠,久久不散。
下一刻,天旋地转,姜云婵被压在了罗汉榻上。
谢砚伏于她身,占据了主?动?。
“妹妹想做什么?”他的呼吸断断续续,似沸腾的水雾,灼烧着姜云婵的肌肤。
高大?的身躯也?格外僵硬,好像有一把?火自内而外地燃烧起来,快要把?人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