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心里莫名有些纠结,下意识叫住秦浩,可面对秦浩回望的目光,欲言又止。
“怎么了秀姐?”秦浩似是诧异,孙秀期期艾艾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只尴尬地笑了笑:
“呃。。。没事了,那个路上小心。”
秦浩盯着她看了两秒:“知道了,走了。”说完没有丝毫停留,上车发动引擎,驾车扬长而去。
孙秀看着车远去,才注意到月亮坡其他停的车辆里的人纷纷探出头来张望。显然,刚才的混乱已经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但大家似乎都意识到是怎么个事儿,吃瓜归吃瓜没人会真愿意出来凑这个热闹,免得自找麻烦。
“看够了吗?!该干吗干吗去,没你们的事!”
孙秀一声怒吼,那些探出的脑袋瞬间缩了回去。有的车很快发动拉开一段距离,有的则在短暂的安静后,车身又轻摇了起来。
才一会儿,刚才那场乱哄哄的事儿,似乎从未发生,月亮坡,又恢复了它原本的模样。
…
秦浩从医院出来,瞅了一眼时间,都晚上11点多了。
这一晚上忙活下来,肚子早就饿得直叫唤。他咂吧了一下嘴,直接开车奔往安乐街。
安乐街地处城市郊区,这一带治安相对比较差,特别是小偷小摸的事儿时有发生。
秦浩找了个地方停好车,腋下夹着鼓鼓囊囊的手夹包在街上走着,四处张望。虽然时间不早了,但提供夜宵的小吃店大多还开着。
他一家一家地走过,仔细打量,最后推开了一家烧烤店的玻璃门。
门上有挂铃,铃铃作响——
店里就两桌客人,其中一桌围着六个精瘦肥胖不一的醉汉,桌边堆了两箱啤酒,在起哄猜拳:
“魁五首两,四你勒两。。。小趴菜!喝酒!”
另一桌是五男三女小年轻,染着花花绿绿的头发,撸着串一嘴的油,骰子摇得哗哗作响。
秦浩寻了个靠墙边的小桌,抽出两包纸巾擦了擦凳子,又瞥了一眼天花板上挂着的摄像头。
拿起菜单,秦浩顺口老板:“你们这儿也装摄像头了?我常来这条街,以前可没见有人装。”
“嗐,之前不知道哪个龟孙喝醉了,冲我店门口撒尿,还断断续续的,滋的到处都是。。。。”
烧烤店老板撇了撇嘴。
“哈哈。。。那也确实太埋汰了。”秦浩又与老板瞎扯了几句才点菜:
“对了给我来十串韭菜,两个烤翅,一份干炒牛河,中辣。”
烧烤上的很快,他不紧不慢吃完,从手夹包里掏出几捆毛爷爷码在桌面。
又抽出几张零钱揣进裤兜,又将毛爷爷重新装回包里,随意把手夹包往桌面一搁,起身径直走进了烧烤店的洗手间。
脏兮兮又带着股臭味的洗手间里,拧不紧的水龙头滴答声中。
秦浩既没上厕所,也没抽烟,就入神地看着有些裂痕的镜子里的自已,眼神迷茫又坚定。。。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他才不紧不慢地从洗手间出来。
只一眼,就发现之前放在桌上的手夹包不翼而飞,而那两桌客人似乎也已经吃好喝好离开了。
老板不在前厅,而是在后厨忙着处理外卖订单。
“老板,算一下多少钱。”
“你的。。。总共62,给60就好。”老板继续忙着,把头伸出门沿腼腆笑了笑。
“给你搁桌上?”
“成,觉得好吃下回再来光顾哈!”
秦浩从兜里掏出零钱放在餐桌上,离开了烧烤店,自始至终,都没提那个消失的手夹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