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谢律师帮我择菜了,要不?然,你去帮我生火?”
他们?家炒菜有煤气灶,电饭锅,但是平时还是习惯做大锅饭,尤其现在人也多。
闻砚初点点头,没有推辞,经过谢琬琰,跑到灶台后面,坐在那个小小的矮板凳上面。
随后他在大娘的指导下?,用?手拿起旁边的一捆草用打火机点燃,然后伸进通向?灶肚的通道里,找了根树枝,像里面又抻了抻,再继续加草。
虽然听上去流程清晰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闻砚初一度将火烧得太旺,过了好一会儿,锅里甚至传来些许糊味。
谢琬琰仰起头,有点迟疑地看了一眼闻砚初,提醒道,
“火是不?是太大了。”
“啊?”
闻砚初哪里懂这些,只好用?树枝在灶肚里扒拉着?,但好像火苗反而烧得更旺了。
“这怎么办?”
他拧着?眉头,束手无措地望向?谢琬琰。
她?只好站起来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树枝坐在他原来的位置上,将里面的草往两边扒了扒。
其实她?也不?会,只是期待这样能起效。
灶肚里的火苗烧得暖和得很,火光之中里面的空气仿佛在浮动一样。
等待的途中,谢琬琰抬起头看见?站在旁边有点局促的人。
刚才为了给她?快点让位,他没有出去,反而是站起来往里随便一站,那地方本来是堆草放树枝的,稍微空了点地方,就被他占着?。
整个人,和这里格格不?入。
还有他身?上的衣服,大概是大爷儿子以前留在家里的衣服,很普通常见?的羽绒服款式,他从前是绝对不?可能穿过的。
想了想,谢琬琰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上天还真是捉弄人,他们?竟然被一场暴雨困在这里,仿佛过起了日子一样。
望着?跳动的火舌,她?将目光又投向?那堆燃烧着?的干草上,忽然张开口,说:
“你昨天怎么来的,应该很危险吧?”
“还好。”
她?耷拉了眼皮,有点无聊地说,
“我的车在山路那里报废了,也是走回来的,那时候还没有下?这么久的雨,所以你不?用?这么说,我自己心里面清楚。”
“好、好的。”
“闻砚初,你昨天是不?是有点失去理智了?”
“呃?”
他下?意识诧异地反问了一句,却没听到身?旁人的回答,脚跟有点艰难地踩在树枝上面,他还穿着?昨天那双即将报废的皮鞋。
她?没理他,安静地烧了一会儿柴,然后他才后知后觉,她?指的是他来董村找她?的事。
而事实就是,周阳宁说她?没回家,也不?在律所,虽然今天确实要出外勤,可律所的人说,她?原定是今天会回城里的。
再一查,说京州边缘地带,有特大暴雨,路况受阻,他就坐不?住了,连衣服都没有换一身?,直接带着?人开车去找她?。
车开到山路那一段,不?能再往前走,偏偏还露出来一点车牌的蓝色,最后两个数字跟她?的车对的上,他立刻就断定那是她?的车。
那么人呢?
有可能出了车祸,又或者山路太滑,摔下?山了。
联系不?上她?,联系不?上董村的任何一个人,但现在却又有无数种令人心惊的可能摆在面前。
他心乱如?麻。
当即就决定不?管怎么样也要去董村,只要愿意找,不?会没有路。
周阳宁还有司机,都是他雇佣的人,没有义务陪他犯这样疯狂的险,他简单交代了几句,记下?了百度上找的董村这块的地图,就决定跟他们?分开,自己从山上绕过去到董村。
然而万幸的是,她?在董村,她?完好无恙地待在安全的地方,这就足够了。
“闻砚初,你不?能这样做事,”
过了好久,她?总算再次开口,似乎在斟酌着?话该怎么说,清丽的眉紧拧着?,足够的纠结,
“你不?能在下?雨天这样走你知道么……”
而且,还有可能打雷。
打雷的暴雨天,是很容易出事的。
她?话没说完,却不?说了,自己也觉得没必要,又或是不?愿意再说得更具体?了。
意识到身?旁的人蹲下?来,一只腿半跪在她?的脚边,有点犹豫地抓住树枝的根部,向?后仰了一下?。
她?不?知道闻砚初想说什么,她?也不?想听,不?想跟他再辩口舌。
要是她?说的话,他都能听进去然后再也不?要还口就好了。
那她?就不?要纠结这么多了。
“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应该在下?雨天这样冒险,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但是我以为你出事了,我是真的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