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明明,明明最有能?力做点?什么的。
怪不得她不愿意再回到他的身边了。
回到他身边,继续过?这样的日子么?
她是巧舌如簧,将嘲讽的人堵得无话?可说,还是故作坚强,假装她根本不在意?……
闻砚初想像不到,谢琬琰是怎么在自己身边度过那漫长的四?年的。
不知道这段感情的终点?是什么,不知道恋爱谈到最后?,他会不会娶她……但她就是这么坚持了四?年,从来没有埋怨什么,也没有让他维护过?她。
一种如同溺水般绝望的感觉笼罩在心头,久久都挥之不去。
久到他在心里问到最后?,自己都给不出来一个理由,更遑论读懂那几年的她,更遑论感同身受。
……
谢琬琰和?周禹待到宴会彻底结束才告辞,到了地下车库,发现本该在上面送宾客的闻砚初,此刻正等在他们的车前。
闻砚初看上去有话要跟谢琬琰说,周禹和?站在车旁的司机眼?观心、心观鼻,想着自己是不是需要暂时走开一下,却被谢琬琰拉住了胳膊。
“闻总你有什么就赶快说吧,我们急着回家?。”
“对不起,我想替刚刚那个无礼的宾客向你郑重地道个歉,希望你不要太介怀。”
“好,我知道了。”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她们会说那种话?。”
闻砚初眼?中的愧疚不容作假,几乎想要低下头去,声音越说越低,
“真的抱歉。”
“虽然说人言可畏,可嘴长在人家?身上,闻总又有什么办法呢。
不过?我想,要真的要制止这种情况,自己辩解十?句,都抵不上另一位当事人一句话?,您说,是不是?”
闻砚初当然听得出来,她指的是什么,脸色肉眼?可见的灰暗了下去。
本是今夜华筵的璀璨主角,身上的光芒却一点?一点?都熄灭了,悄然攥住了身侧的拳头。
“那我们就回去了。
“不过?还是得恭喜闻总……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这句话?,她将最后?的语调拉得很?长,勾起的唇角映在闻砚初措不及防抬起的眼?中,大概是那一晚华美宴会觥筹交错之中,他记下的唯一一句祝福。
只?是午夜辗转,在他心里终成嘲讽般的魔咒,挥之不去。
说完这话?,谢琬琰没有打?算多待,越过?闻砚初,上了车。
车子发动的时候,闻砚初还是站在原地,好像没有让开的意思。
司机疑惑地回过?头,请示过?周禹,按了一声喇叭。
闻砚初如梦初醒,苦涩而又艰难地抬起腿,向后?退了一步。
车窗关着,他辨别着她依稀的轮廓,看着那辆车从自己面前,缓缓驶过?。
回到家?里,只?剩下谢琬琰跟周禹两个人,她卸下一身疲惫,总算想起来她还没有谢谢周禹替自己解围。
拉过?周禹倚在入户的高圆桌上,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狡黠地笑,
“今天你替我说话?,我很?感动。”
“真的嘛,有感动到要立刻嫁给我的地步么?”
“少做梦了。”
谢琬琰拍了他一掌,眼?珠子转了转,
“我决定,奖励你一个吻吧。”
“我的荣幸。”
她俯身向前,蜻蜓点?水一般,在他嘴唇上落了一下,然后?很?快松开了周禹,自己往家?里走去。
她没有回头地向前走,轻飘飘的声音传到留在原地的人耳边。
“对了,我明天搬走。”
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唇瓣,周禹有点?心痒难耐,尚在回味之时,突然意识到什么,站起身几步追上她,
“搬哪儿去,你在这儿住着不舒服吗?”
这几天,谢琬琰和?诚源律所的主任见了面,已经决定要接受他们的邀请,以合伙人的身份加入他们。
外婆虽然还不愿意跟她和?好,但是张姐转交过?一封外婆的手写信给她,告诉她,如果回到京州,对她的事业大有裨益,那么她不应该考虑自己,更不应该放不下过?去,用曾经感情上的失败来惩罚她自己。
所以,经过?深思熟虑,谢琬琰做了决定,接受另一份offer,回到京州,继续她曾经戛然而止在这儿的事业。
停住脚步,谢琬琰侧过?脸看了一眼?追上来的人,伸出手抓住他的领结,有点?恶意地将蝴蝶结朝一个方向拽了很?多,如同小?孩子拆礼物那样。
男人的呼吸因此变得迟缓下来,仿佛在等待悬而未决的重要裁定。
可她拽了一大半,等到那领结已经看不下去了,偏偏不把它抽出来。
然后?,手指下移到微微起伏着的胸膛,向后?推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