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看似回得牛头不对马嘴,却恰恰说明他懂太子的意思。
哪怕妹妹嫁进了平王府,平王亦与太尉府无关,这是在撇清干系,表明立场。
点到为止,没有再深聊,只是走出几步后似乎听见秦芳若委屈的哭泣声,乍然被哥哥说成“泼出去的水”,心中难免怅然,秦元泽则是在耐着性子哄她。
公主府硕大,又走了一段路还未到大门口。
萧瑾疏偏头对我说:“秦元泽是太尉最看好的儿子,不过他们说的话,听听也就罢了。”
在太子面前,当然表忠心,背后做的那一套可未必。
我低声嘟囔:“平王妃也是奇怪,我不堪为东宫侧妃,难道她是想我回去平王府?”
换做是我易地而处,便不多这个嘴,可她似乎忘了针对我的初衷是什么。
萧瑾疏笑笑,“她没你想得明白。”
大门外,福康公主赶过来相送。
我上马车前,公主对我眨眨眼,悄悄的说:
“太子哥哥说你怕生,愣是让大伙儿挪地儿别处看焰火,把观景台留给你,那可是我府上地势最高的地方。说实话,这么多年了,我是头一回见太子哥哥为谁清场子。”
故而有焰火看,观景台上却空无一人?
我茫然坐进车厢里。
硕大浑圆的夜明珠照亮宽敞的车厢,使里头亮如白昼。
马车颠簸的这一路,萧瑾疏显得有些沉默。
快到东宫时,他才出声:“不信便不信吧,轻信于人才是坏事。”
我故作不明白:“殿下何出此言?”
萧瑾疏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语气里有股若有似无的酸劲。
“你在他面前也会装傻?”
我说:“殿下能不能不提他?”
萧瑾疏神色一顿。
“好,不提。”
……
太子要的侍寝,并非说说而已。
我在汤池中泡了半柱香时辰,婢女催着我起身。
“侧妃娘娘,泡久了指腹会起褶子。”
我不得不从汤池中起身,赤脚踩在微凉的琉璃地上。
婢女们麻溜给我擦干身子,裹上宽大的沐巾,便将我送到一道屏风之隔的鎏金紫檀宽榻上。
得,这回连件风情万种的纱衣也不穿了,也不必走一段路去太子寝殿。
看样子,他今夜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就准备在此处春宵一度。
身下是柔软的垫褥,我躺得笔挺,眼看着太子在宫人伺候下一件又一件的衣物褪下来,只剩一袭月白色里衣。
他让宫人们都退出去。
殿门吱呀一声合上,我胸腔中好似乱鼓在锤,锤得心乱如麻。
我身上只有一条沐巾,仅仅裹住胸口以下到膝处,连条被子都没有,在这春日的夜里有些凉飕飕的。
他坐到床边,修长手指将我散落在锁骨间的墨拂开,指腹缓缓下游,抚过我嶙峋锁骨,停在沐巾打了结的开口处。
这个结打得很随意,轻轻一拨便散了。
胸前凉意袭来,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挡,手腕却被他握住,放置在身子两旁。
他垂眸看我,神情依旧淡然,眼中的无名之火却越烧越盛,忽然欺身而上,沉重身子压着我,低头吻住我的唇。
与白日里轻揉慢捻的亲吻不同,这回来势汹汹,不容拒绝的攻城掠地。
他唇齿间的茶香,在我口中肆意蔓延。
我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褥子,绸缎料子被我攥出两团褶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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