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日没注意宁秀在说什么,他胳膊都脱臼了,下巴也脱臼了,还染了风寒,饶是他经常挨揍皮糙肉厚,这回也让他躺了五六天。
于是,等他养好了,可以到处走动了,就悲哀地发现,好家伙,只要他一出现,满院子“嗖嗖”人影乱蹿,都跟练了凌波微步似的,他根本抓不着人,也压根没人揍他了。
以往他实在太烦人了,只要他稍微犯犯浑,宁家哪怕是个下人都能揍他,但这回可好,他连犯浑的机会都没了。
他气急败坏,好不容易逮住了鹃儿,问她为何目中无人。
鹃儿退后好几步,好像凌日身上带着瘟疫,“小姐说了,用不着打你,仔细我们手疼,而且动气伤身,实在犯不上,只要当没你这人就行了。”
那怎么行?
他还要练功呢!
凌日一合计,干脆,他还得闯祸,气得宁秀不得不跟他动手。
于是,他又到大街上去踅摸,迎面遇见赵公子。
人家正把一个镯子从锦盒里拿出来喜滋滋地欣赏,赵公子的侍从在边上说好话,“公子真有眼光,这镯子水头真好,老夫人见了一定喜欢。”
凌日心里一动,这个赵公子是有名的孝子,这定是给他娘买的,正好,他可以利用一番!
赘婿龙傲天去死(3)
他故意走过去,假装看别处,身子却狠狠一撞,正把那玉镯撞飞,摔到地上碎成几块!
“你走路怎么不看着点!诶,是你?”
赵公子认出了凌日,眼露不屑。
他家跟宁家是世交,知道凌日是个什么德行。
凌日不但不道歉,反而揉揉肩膀,一副被撞疼的样子,“我没看路,你不是也没看嘛,不然怎么能撞上的!你凭什么跟我摆脸色!”
“你,你简直蛮不讲理!撞坏别人的东西,难道都不用道歉嘛!”
“对呀,这镯子是我家公子跟润玉斋几个月前订下的,今日刚拿到手,你凭什么上来就给撞碎了!走路需要花那么大力气的?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侍从捡起碎镯,惋惜地拿给赵公子看。
凌日却仰着头抿嘴,直喘粗气,一副被羞辱却强自忍耐的样子,转身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塞到赵公子手里。
“我用这块石头发誓,以后我飞黄腾达了,镯子我定百倍偿还,这块石头就是见证,你收好了!”
“我,我,我可去你的吧!!!”
赵公子气得浑身哆嗦,狠狠将石头扔过去!
凌日侧身,轻轻躲开了!
“我好心好意赔偿你,你竟如此恩将仇报,不知好歹!”
“我,你——”
赵公子口齿不算伶俐,再被他强词夺理一番,气得脸色涨红,指着他半日不知说什么好,最后愤愤跺脚,“我不跟你说了,我这就去找宁秀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