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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不该再想这些,而现在也无法?适应周围都是她的味道,手动了动,要去开窗户,停在开关上一秒,他想起什么,又?移开,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车越开越快,路不平,就颠簸起来。
孟鞍坐在车上摇晃,握紧扶手,皱眉忍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才闷声说,“能不能开慢点。”
陆勘没想到她会出声,从车视镜里?瞧她一眼?,“晕车?”
孟鞍没回答。
陆勘抬手降下一半车窗,车速减缓,刹车慢慢踩下来,也还是颠簸。
车窗外?一晃而过孟鞍之前经过的公用厕所,漏进来的风把她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她没心思去管,身体侧对着窗外?,含混不清又?语速极快地说,“我想上洗手间。”
“什么?”他像是没听清。
孟鞍不再重复,咬着唇不说话?。
陆勘转过脸看她,稍许停顿,“急吗?”
“……”
陆勘也发现这话?问得不妥,但?这里?的旱厕她大?概率不会想用,解释了句,“这里?的公厕和你想的不一样……”话?说到一半,他看了眼?她沉默的侧影,打方向盘,掉了个?头。
弯转得不急,车迅速往回开两百米,在路旁停下。
孟鞍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陆勘看着她动作,在她要下车时,出声问,“要手电吗?”
“手机能亮。”孟鞍低声回。
孟鞍把相机包留在车椅上,陆勘欲言又?止,犹豫两秒,又?问,“要纸吗?”
“……不用。”孟鞍一把关上车门,舒了口气。
她跑进公厕,刚走到门口,里?面的场景看得她快要晕过去,既想跑出去,又?想反正都进来了,干脆半闭着眼?,硬着头皮进去。
孟鞍几乎是逃一般地跑出来,拉开车门,座位上放着一瓶矿泉水。
她顿了顿,拿起那瓶水,站在车门外?拧了拧,一下没拧开,她又?多拧了几下,也不知?道是怎么,仍是没拧开。
孟鞍手里?拧着水,无法?避免地看见对面驾驶座上的人,他已经把车窗全部降下来,他手臂支在窗沿,偏头往这儿瞧着,夜色里?,他轮廓模糊,神色不明。
视线相触,孟鞍撇开眼?,余光看见他微抬起手。
孟鞍手上的水在这时拧开,她随即转过身,把水倒出来洗了个?手。
重新上车,孟鞍系好安全带,把剩下一小半矿泉水都喝了,也没压下去心里?恶心的感觉。
陆勘侧眸打量她微红的脸,将车窗缓缓升上来,没关严实,留了一小条缝隙透风。
车开得还是很快,风吹乱孟鞍的发丝,车里?本来开着暖气,实在没必要开窗。
孟鞍不得不怀疑是自?己身上有了味道,越发后悔今晚出来,或者能让她一个?人慢慢走回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