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往内心最深处去探究挖掘,是想要留住他的一两?分?中意,罢了。
“抱歉,我?不该提这个话题。”迟漪露出一个极浅的笑?,轻声?说:“随便坐吧。”
她不愿再谈的心思摆在脸上?。
飞机上?的10小?时,靳向?东几乎没睡,就着那点时间在审阅新一批的文件,以便返回时,能将一切事宜办得高效省时。他思维缜密周到,要将所有的事都划分?在一个可控范围内,成为一艘失去桅杆的船帆会是一场灾难。
可决定改变行程飞往巴黎,他知道,这一程是失控。
跨进这间公寓,大概也算是靳向?东人生中的一次新奇的切实体验,这是一间一眼便能望尽布局的屋子,小?到让他感觉到离谱。
但,这里能被迟漪收拾得井井有条,明净不失温馨,公寓整体色调是干净的暖调,再走进几步,目光掠过那挨着沙发的一张矮几,上?面放着只淡粉色几何形花瓶,一束康斯坦茨月季垂枝盛放着,花香已淡了,应是放了有一段时间。
因为地?方小?,迟漪站在厨房桌台的位置能够直接望向?他:“大哥吃早餐了吗?”
靳向?东回过神,把怀里的花放到落地?窗前的那一面柜子上?,那里也摆着两?只花瓶,还有余地?能放下他的落日珊瑚,令它迎着窗外这一片阳光盛开,一边回:“还没有。”
“那一起吃吧,只是我?家里没什么蔬菜和肉类,只能让大哥暂且将就一下,可以吗?”
“好。”
厨房太?小?,照西厨配备装修,没有设明火,只能使用电磁炉之类的简易电器。
迟漪自身也没什么厨艺傍身,外食占据了她的大半生命,家里现有的无非是些零食,牛奶,水果,麦片之类。
现在她也只能琢磨着翻找出一袋还未开封过的麦片,配鲜奶,再切一点水果做个简单的燕麦碗。
一顿早餐敷衍了事,只能算尚可果腹。
迟漪很有东道主的自觉,又?给他添了一杯热红茶,随后便收了两?个碗拿去厨房洗。
水声?簌簌流动着,迟漪将两?副碗筷清洗干净再沥水摆放不过五分?钟。
她转过身,心里搜寻着是否该说些什么时,不远处沙发上?的男人已经?睡着了。
雪白?纱帘照进来阳光,拂过客厅里的桌木柜橱,光影斑驳。
靳向?东坐在那张铺着雪色布条的沙发上?,他的身形高大修长,陷落进那么窄小?的一张椅座里,无端显出几分?局促。
似在提醒她,他从不属于?这样狭窄的地?方。
迟漪双手支着大理石桌面,静静的看着光影浮沉里的他。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完全熟睡的,卸掉一切防备之下的靳向?东。
迟漪放轻了脚步靠近他,走到沙发前,她缓缓蹲下身体,深深凝注着他的面容,他的双目微阖,眼睑下方有一片淡青色的影,她想起来,见面时他说的那句睡眠不好,因为一直在赶路。
起初她没有在意的,可现在却?仿佛成为一条无法?作伪的佐证,令她心中惊然一动。
迟漪深舒着气息,抬手想抚平他微蹙的眉心,身体向?前微倾着,眸光流连在他薄红唇间。
他们吻过不止一次,即便她没有第二对像作比较,可身体的反应告诉了她,那滋味不坏。
窗内透过暗影,掩住她眼底那分?清明,迟漪闭上?眼睫,附身轻含住男人柔软的唇角。
她私设的时限很短,未曾想,刚想往后退,男人倏地?警醒睁开双眸,紧紧扣住了她的腰心,攥着她纤细柔软的手腕一把将人托回到身前。
视线相接得那样近,一重一轻的呼吸密密绕缠。
“刚在做什么?”靳向?东醒来后的眸色很浓,锢着她的力道分?外强悍霸道,令她无法?挪动寸毫,只能微仰眼眸承接他的一切。
迟漪轻轻咽动,口吻不乱地?撒谎:“看你睡着了,想着要不要给你盖张毯子。”
靳向?东浓得化不开的眼神注视她片晌,沉声?说:“你刚在亲我?。”
蜻蜓点水般的触感,很短暂,却?软得不可思议,令他从梦中惊醒,想要留住这一分?温软。
迟漪微愕着张开唇,有一种被他看透后戏耍的窘迫感,低声?说:“大哥既然知道了,怎么还问我?。”
水眸里闪过一丝嗔意,她复又?垂盖浓睫,敛着情绪。
靳向?东喉结微滚,动情地?摩挲过她腕心脉络,问:“我?知道,可我?更想听?你亲口告诉我?,猜出来的和你说的,这两?者不一样,你明不明白??”
哪里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
她没有问,那双水雾氤氲得好浓的乌眸只是望着他,窗外探进来的光斑落在她的脸颊,浓长睫影拉长如蝶翼翕动。迟漪是美丽的,这是她盛放在外最张扬,最一目了然的一点,可将她握在掌中时,靳向?东能那么分?明地?感受到她的脆弱易折,那些强骨和傲气,会不会也是她脆弱的化身?
靳向?东想,也许是这样,所以她在害怕,因为这份害怕,所以她想远离他,心中为这道想法?而?骤然一惊,他不再顾任何,将人一把抱进怀里,让她坐上?来,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她极软的脸颊肉,问:“可以吗?”
气息好近,她垂下来的睫毛扫过男人直挺鼻梁,唇微张了张,靳向?东立时变了主意不等?回答,下一秒,他的吻衔盖而?来。
鼻息相接,乱着,靳向?东的吻自唇边游离,蜻蜓点水般落在她白?玉似的耳垂上?,几乎捕捉不到那一厘秒的触感,迟漪睫毛在颤,乌亮澄澈的瞳仁张皇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