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定游戏规则的人遇到?难以解决的bug时往往选择重开?,除非,这个?bug在设计之中。
习惯游戏人生的他,把旁人眼里的婚姻大事当一场赌注,结果不重要,要过程尽兴。
“明天就领证。”陈祉好整以暇眯了那么几秒钟,眼里的惊意很快消散,轻轻嗤了声,“嘉礼小姐这么想嫁给我吗。”
“是,夜不能寐,朝思暮想。”
“防止你夜长梦多,现在也不是不能考虑陪你去办领证手续。”
“工作?人员下班了。”
“可以叫过来。”
做这类为难人的事对他来说?习以为常。
南嘉不管代入登记处工作?人员的视角还是自己的,只?感觉天黑人晕,没有动力再?支撑她站在这里。
“我困了,明天再?说?。”
她低头要走。
转弯太猛,没注意周今川就在旁边,差点要撞上他,下意识往后避开?,趔趄两?下,摇摇晃晃得像是随时跌倒。
“嘉嘉。”
周今川手紧跟着伸出去,却在半空时被另一只?有劲的手腕给挡开?。
陈祉单条臂膀横在他的跟前,动作?敏捷迅速揽过前方女孩的肩,很自然地扶稳她的身形。
南嘉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甚至没有回头看是谁扶的她,背影虚虚地离开?。
明明可以两?个?人一起扶,或者本就站在后面的陈祉不用动,但他偏偏要来扶,偏偏扶之前要先拍走周今川的手。
往常,周今川不会计较。
今晚他明显更气燥,强行克制压抑着,无法释放,她一走,没了刚才的假意温和,冷冷出声:“我有话和你说?。”
那位太子爷鸟都不鸟,“不听。”
“你真的想娶她吗。”
还是不鸟。
“你喜欢她吗?”
陈祉置若罔闻。
“最后一个?问题。”周今川知道前两?个?不会换来回答,着重点放在第三个?,“结婚之后,你会如何待她。”
陈祉懒得理。
谁的心里不跟明镜似的。
周今川现在看似关心南嘉,实际上刚才已经做出权衡利弊后的选择。
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心上人,给予最好最迅速的实际行动。
而?对于南嘉,不过是事后的几句不痛不痒的关心话语。
大概是现在的周今川怎么着,算自己的大舅子。
陈祉临走前,踢开?地上的发带,勉为其难搭理一句:“她是我妻子,是陈家未来女主人,她在我这里,只?会比周家更好。”
早在上一辈陈家的家族内斗就差不多结束了,花落谁家已定,陈祉是唯一继承人,他未来的妻子,只?要嫁进来就是女主人,不需要处心积虑的家产内斗,也不需要讨好长辈,陈太太才是别人最该讨好的对象。
哪怕陈祉什么都不给什么都不做,领证后一半资产就是她的,替大部普通人完成?“我不想要爱,想要很多很多钱”豪门梦。
周今川觉得她被苛待的担心纯属多余。
他只?想要她过得好,没有意识到?,有些事汝之蜜糖她之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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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南嘉这些年来睡过最安稳的一觉。
像犯了考试焦虑症,考之前提心吊胆如履薄冰,到?真正?拿笔的那刻莫名心静。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逆天改命违背常理。
清晨很早被陈家司机接走,没来得及通知周氏夫妇。
她给周今川发了条消息,靠在后座昏昏睡去,睡眠很死?,要把这些年失眠的时间一股脑补上来。
到?目的地,司机和陈祉交代情况。
“睡了多久?”他问。
“从上车后一直睡到?现在。”
从周家到?婚姻登记处路程不远,车堵了挺久,陈祉没催,司机开?的不快,就这样过去一个?多小时。
“时辰马上到?了。”随行的许管家提醒。
他们预约好准确时间,还有律师公?证人等?,因?为知道太子爷不喜欢做规划外的事,管家礼貌一问,“需要把周小姐叫醒吗。”
“不叫。”陈祉回到载她那辆车上,“我看她能睡多久。”
他上车的动静愣是没把人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