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儿却像是没听到一样,跳起来,一把扯这男宾和女宾中间的屏风,屏风直接落地,发出一阵一阵的闷闷砸到地面的声音,又扬起一阵灰尘。
周霁的眼泪还未落下,柳氏便已经干嚎起来了,“你瞧瞧,你看看,这是什么道理,我只是好心劝一下你,你和别人乱搞的事情我又没有大肆宣扬,不过就是让你不要总是不顾女儿家的矜持,和别人都滚在一起了,若是大了肚子,可怎么要好。”
见周霁捂着脸哭起来,柳氏就更加的得意了,她仿佛是怕有些人没有听到前因后果一样,大声的说道:“我这个侄女啊,实在是不干净,跟男人乱搞,不知道哪天就生出野种来了!”
柳氏骂的开心,福儿在旁边喊道:“我们小姐是你的侄女,你这样说,难道你女儿就能好了?”
“哟,我可不敢认这样的侄女,你受的又不是我的教养,你什么样子,自然有别人去看,别来攀扯我清清白白的女儿。”
周霁哭的更加厉害了。
柳氏越发的得意,“你们知道么,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之前还跟孟渊一起私奔,被王爷找回来的时候,下面都被玩烂了!”
这种流言,京城中多的是。
崔暮用暴力压制住了流言,但是他却不知道,这种流言根本不可能被禁止,越是压制,就越是传播的更加离谱,恐怕已经有不少的人都认为周霁已经生下不知道多少个孩子了。
孟渊躲在角落里面,忽然被叫了一声,立刻将自己脖子上的咬痕给掩饰住了。
被人打趣看几眼,那是自己风流多情,可是若被这样扯出来,放在明面上,却不是什么好事了。
柳氏得意的看向周霁。
周霁今天就要彻底的坏了。
西北王可是将整个京城的达官贵人都请来了,妇人席上,甚至还有几个京城中出了名字的大喇叭,别的人家都不愿意招惹的事儿精。
就算西北王有能力,能堵住所有人的嘴么?
柳氏又看向一脸神色不明的崔暮,更觉得得意。
就连西北王都不愿意维护周霁了,肯定是已经对周霁的水性杨花彻底的失望了,今日之后,周霁离开了王府,就应该她女儿住进来。
等到女儿及笄的时候,也要请如此多的达官贵人,也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羡慕她的女儿。
说道女儿。
柳氏在人群中搜寻了一下自己的女儿,找了许久,终于在角落里面找到瑟缩的女儿,她欢快的跑过去,将女儿介绍给众人,“看到了没,这才是我的女儿,端重、富态、温柔、大方,周霁拿什么跟我的女儿比较?”
周霁失望的看着柳氏,“二婶,我敬重你是我二婶,我可曾对你不好?你为何要这样对我,这些年虽然你害过我,但是我可曾对你不好过?王府中的好东西,我都送到将军府中一份,你怎么能够还污蔑我的清白!”
“清白?你清白在哪里,你有什么清白,你上下嘴皮子一碰,你就说你清白了,你问问孟渊,你看看孟渊脖子上的东西,你们俩清白的话,我现在就跪下来给你磕头认错。”
周霁恍惚了一下,幸亏是福儿扶住了她。
管家站在崔暮身边,忽然大喝了一声,吓得崔暮侧目,“表小姐,你竟然把王府的东西送到将军府去了?那可有不少的御赐物件,你如何能送到将军府,那可是僭越!怪不得王府少了许多的好东西,你是要害死王爷啊。”
周霁哭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二婶说了,若是我不送东西去,就要将爹娘的坟挖开,我能怎么办!”
柳氏拧着眉,“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周霁捂着嘴巴,福儿帮她擦去眼泪,她正要说话,又忽然一阵啜泣,哭的好不可怜。
还是福儿,帮助周霁说道:“二夫人,我们小姐不就是这个月没有给你送东西么,你就这样污蔑我们小姐的清白,我们下个月就送去了,还不行么!”
管家又大喊了一声,“什么,还去送?”
崔暮皱着眉,啧了一声,嫌弃的推开了一下管家。
看管家那拙劣的演技,看起来管家也知道内幕,合着,就他一个人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福儿说道:“管家,不是我们非得要去送,你看看,我们不过是晚了一个月,二夫人都把小姐污蔑成什么样子了,我们小姐向来就是个软弱的性子,这些年的流言蜚语都要把小姐给压垮了,求您了,还是送去吧。”
柳氏气的跺脚。
她的确是想要那些物件,可是这时候承认了,岂不是说明,关于周霁的那些流言蜚语都是她传播的,而且什么污蔑!她说的都是实话。
柳氏指着孟渊,说道:“这还有人证呢,孟渊,你过来,你说清楚,你是否和她睡过了!”
“我……我……”
孟渊怎么可能会承认,他吓得连忙后退了两步,恨不得从宴会场直接逃走。
柳氏现在恨不得将孟渊和周霁拉在一起,此时做上一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她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周霁是个□□。
周霁哭的越是悲惨,她越是高兴,她完全忘记了,来的时候,周霜月便交代过她,只是要利用这件事情拿捏周霁,方便周霜月进入王府,也方便周霜月以后继续为将军府所用。
或者说,她从来没有想要记得。
周霁一直都是她可以随意拿捏的存在,这么多年,她不是一直将将军府当成自己的家。她将周霁嫁给鳏夫的时候,有害怕过,周霁得了西北王府的照料的时候,她也曾害怕过,西北王抄了将军府的时候,她也害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