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住,僵硬的看向崔暮,忽然捂住肚子,“哎哟,我这个身体哟,年纪大了,容易肚子疼,你们聊,我要出恭去了。”
说罢,他撒腿便跑。
周霁的脸色不好,崔暮的脸色何尝好呢。
“昨夜,我们……”崔暮尴尬的说道。
周霁白了崔暮一眼,前世经过一次,她早就已经不怎么放在心上了,“这一定不是巧合,若是巧合……”那实在是说不过去,前世巧合一次,是她为了孟渊来寻崔暮,今生又巧合一次,因为她来询问崔暮朝堂上的事情。
若是一次巧合就算了,若是两次……
“我会为你负责的。”崔暮说道。
周霁点头,“知道了。”
“我知你不喜欢我,但是我会对你好的。”崔暮像是个毛头小子一样表露真心。
周霁嗯嗯两声。
“府上的其他妾室,我都会送走的,我……”
“好的好的,我知道的。”周霁略显着敷衍的说道,“我们一定要找出这个人,我觉得,这个人一定图谋着更大的事情,若是放任他,定是王府的威胁。”
“炭炭,你究竟有没有看我一眼。”崔暮脸上的温度褪去,他的欢喜和愧疚也褪去了。
他看着周霁,仿佛这件事情对周霁来说,是多么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
她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有什么想问的,甚至生气也好,她就这样接受了?
周霁疑惑的抬起头。
“如果昨日不是我,是……是孟渊,你是不是会比现在欣喜?”
“这和孟渊有什么关系!”
崔暮彻底的冷了脸,“从今日起,你禁足晴园,无事不能外出!”
周霁愣了一下,她又是气恼,又是觉得好笑,“你凭什么禁足我!明明是你做错了事情!”
崔暮想要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忽然回过头,“我去准备咱们的婚事,不禁足,但是你不许见孟渊,若是你去见他,我就杀了他!”
仿佛是觉得自己的威胁不够力度,他接着说道:“凌迟、车裂!总之,你若是见他,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周霁想说这到底和孟渊有什么关联,但崔暮跑的太快了,以至于周霁只能哎了一声,便看不到崔暮的背影了。
“难道这药和孟渊有关系?有什么关系呢?孟渊怎么可能会操控到王府中的物品,到底是谁,背叛了王府!”
“听说了么,执嗔大师要来京城了。”
“执嗔大师?是那个预言圣上会结束前朝的圣僧?”
“是呀是呀。”
“执嗔大师不是一直在青山上修行的,上次下山应该是二十年前,为了圣上下山的,这一次,难道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没错,的确是有大事要发生,好像是说,有一个天煞孤星在京城,是个女的,会损害大燕的气数!”
“哎呦,那可必须得来啊,咱们好不容易过几天好日子,可不想再回去之前那种兵荒马乱的日子了。”
“谁说不是呢。”
马上便到崔暮的生辰了,周霁便和下人们出来采买一些物品,一来是准备崔暮的生辰,二来也是为了即将回府的老王妃。
对于街巷之间流传的执嗔大师,周霁倒是有些好奇。
她摸着手腕上的佛珠,那是皇后娘娘转送给她的,据说就是执嗔大师送给她娘的物品。
“小姐,京城怕是又不安稳了,哪里来的什么天煞孤星,听着好吓人。”福儿说道。
周霁一边挑选着东西,一边回应她,“这和咱们没关系,你看,这块玉佩送给随之哥哥怎么样?”
福儿打眼一瞧,“只要是小姐送的,王爷肯定喜欢,不过王爷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听说王爷也买了许多东西,甚至还有好多江南的锦缎,还找了许多绣娘。”
周霁摇头,“我那里知道呀,他正跟我生气呢,这几日都躲着我。”
“难道是小姐您做什么惹王爷生气拉?”福儿猜了一下,立刻又将这种猜测给否定掉,“不能吧,小姐如此善解人意、人见人爱,还给王爷准备生辰礼物,王府的那些小妾们,也被小姐管理的井井有条,怎么会是小姐惹王爷生气了,肯定是朝堂中的事情,不过,那些奴婢也不明白,帮不上什么忙,嘿嘿。”
周霁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就是说,我可没有招惹过他,谁知道他抽了什么风。”
她耸肩,要说委屈,应该是她委屈才对,怎么崔暮倒是委屈上了,也许是内奸的事情有了眉目,他在忙吧。
周霁才不要想那么多呢。
两人逛完了玉石店,走出门去,便看到门口蹲着一个小姑娘,约莫着十三四岁的样子,蹲在墙角,头上插着一根稻草,穿着一身破布麻衣,正被伙计驱赶。
“怎么又是你!你这姑娘,大街上这么多地方可以乞讨不乞讨,跑到我们店门口做什么!”伙计气的两只手抓着那姑娘的胳膊,将她拉起来,想要拉到其他的地方去。
那姑娘说什么也不动,只睁着一双呆滞的眼睛,因为伙计的力气太大了,露出身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来。
周围的人看了,都有些不忍心,纷纷指责起来伙计。
“她只是蹲在墙角,又没跑到你的店铺里面,你驱赶她做什么。”
“就是说,这么一个小姑娘,若不是没有办法,怎么会出来乞讨,你也发发善心,让她在这里呆着就是了。”
伙计气的破口大骂:“你们当好人,那你们怎么不给她钱,我们这可是玉石铺子,来往的都是达官显贵,让她一个臭乞丐蹲在门口,我们还做不做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