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蝉告诉她:「秦博恩有女友你知不知道?算作我对你的报答,不管你信不信,我着急见你,主要为告知你这个消息,不想你被他骗。」
秦博恩是蔡嘉莉最难驯的一匹马,蔡嘉莉那样自我的一个人,注意力瞬间转移,认真与闻蝉对视:「怎麽可能?你不要含血喷人。我从小认识他,他十八岁全家移民美国,前几年独自回来创业,我找人调查过,他孑然一身,私生活乾净到像一张白纸……」
「你被他蒙蔽,他很擅长伪装的。除夕那天我们一起吃年夜饭,他喝醉还在喊人家的名字,周见蕖说他女友人在美国,他定期都有回去的……」
「他女友叫什麽?」
「Coral。」
蔡嘉莉虽然心直口快,却鲜少爆脏话,见闻蝉那样认真地吐出人名,立即低咒一声,眼中闪过明晃晃的惊骇:「你听错了,不要乱说。」
「你认识?他确实有叫,念很久,第二天我和周见蕖还聊过,他们俩关系那样好,他不会说假话的。」
「Coral死十几年了。」
这下轮到闻蝉惊骇,反覆回想周见蕖和秦博恩的态度,绝非视那位远在美国的女友为死者。她心思活泛,此时迟钝地读懂周见蕖讲过的那句话——周见蕖爱慕自己的亲嫂,尚有一丝生机,秦博恩爱慕的则是一位死人,已无药可救。
难怪他们能做老友,真是志趣相投。
「那他回美国……?」
「扫墓咯。」
那是一桩人尽皆知的往事,抑或是惨案,闻蝉是外来客,不知道也正常。蔡嘉莉皱眉回顾,时至今日仍觉得恐怖:「她是Bowen初恋,十几年前意外去世,Bowen应该才去美国不久。你记不记得上次介绍给你认识的那位女士?她们是亲姊妹,一起遭遇绑架,她如何脱险不知,再露面已是如今这般风光,Coral就惨了,尸体都找不到。当年轰动一时,闹得沸沸扬扬,我老爸许久不准我出门,怕我遇险……」
闻蝉陷入沉思,豁然开朗,感谢蔡嘉莉提供的情报,一切都说得通了。原来他们两个不只是病友联盟,还有阵线。那间烂船研究公司的第一战是做空兆周,第二战则瞄准琼华,可谓是蓄谋已久,思路清晰丶目的明确。
「Bowen只是重情义啦。」蔡嘉莉未必爱上秦博恩,因她习惯於理智衡量对方的条件,秦博恩过往成绩优异,此时还能加分。趁机忆起往昔,蔡嘉莉语气骄傲,「当年我与Coral一同参加演讲比赛,我拿金奖的。所以,我绝不比她差。」
她知道蔡嘉莉没有恶意,是否有恶意在此时也不重要,闻蝉一直觉得自己不大懂得何为爱人,眼前之人竟比她还不懂,她做出提醒:「嘉莉,爱人与比赛不同。他眼中没有你,你便是输家。」
「我迟早降服他,你不信?!」蔡嘉莉不服气,冷声反驳。
「你心里又没他,只是因为他不像其他男士一样轻易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而已。这样的衡量你不觉得草率?他定力未见得有多深,心早有所属罢了,你看走眼。」
蔡嘉莉气极,冷哼数声,艰难挤出一句:「轮得到你指教我?你如今不止死掉丈夫,还另觅到靠山,讲话果然硬气。」
又戳中她的大小姐脾气,闻蝉懒得与她争执,下意识选择沉默。她竟然学会周见蕖的招式,面对他们这种高傲的人,沉默未尝不失为最轻松的反抗。
蔡嘉莉已如坐针毡,本想一走了之,还是从钱夹里抽出一沓钞票,站起身来傲慢地扔到她面前:「房间我预定三天,之後你若是想住,麻烦自己续租。周见蕖那麽轻易地放你走,其实你并非出入不得自由,三天最多了,你肯定就要回去,今後不要再骚扰我,我对你仁至义尽。」
话落,她抓起手袋和外衣,忿忿离去。
闻蝉又不可能追上去挽留,坐在原位目送,独自放空一盏茶的工夫。
充分利用蔡嘉莉赠送的三天时间,闻蝉闲适太久,可谓心急如焚,第二天便到慈善会复工,幸好办公室放有两套衣物可供换洗,以及基本的化妆品,她早早赶到,低调用备用钥匙进门,不至於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
景小姐按时上班,远远发现闻蝉的办公室有响动,还以为遭贼,推开门便看到光鲜亮丽的人,面露惊诧。
「怎麽提前回来?不是说元宵节过後再来复工?」景小姐问。
闻蝉不解,快速消化她的问题,还是没忍住反问:「谁说我元宵节之後复工?」
景小姐答:「你那位司机呀,叫阿良的?他前几天过来通知,托我找人打扫你的办公室。稍等,阿姨上班我就叫她过来。」
心不在焉地寒暄几句,景小姐临走之前还笑说:「没差的,总之元宵节也要休假,何必急於这一两天。」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人已经消失在走廊,闻蝉怔住许久,迟迟回不过神来。她生起吝啬的愧疚,原来周见蕖让她置办新衣意在为复工做准备,她太心急,不该闹成这样的。
於办公室中坐一上午,公事稀缺,还是太闲,闲到她不可避免地想到那个男人,都怪他占据自己的生活太久,随着继续工作,她相信很快就会将他抛之脑後。
闻蝉本想早退,幸好多留两个小时,有来客到访,指名要找她。
深受周秉德信任的冯大状,本城第一律师,举止斯文,彬彬有礼,可惜人到中年,白发渐增,皱纹比同龄人更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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