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淡地问她:「怎麽样?」
什麽怎麽样?她又不是来拍卖会选购,只是查询款项。闻蝉老实作答,放低声音:「有一位难缠的客户在闹事,我要等。」
电话没有立刻挂断,他却不讲话,等到闻蝉放下手机看向屏幕,通话已经截止。
不出十秒钟,周见蕖出现在她面前,闻蝉下意识起身:「你怎麽上来了?」
他看向紧闭的贵宾室,闻蝉确定他随时会踹门进去,赶紧上前拉住他手臂:「你干什麽?你别动,先坐下,喝一杯茶。」
蒲草缠上磐石,他并非转变态度,只是耐不过她力气大,直接将他拽走。
她小声给他讲自己得到的信息:「里面是一位赘婿,背着事头婆来挖岳父的户头,肯定不安好心,而且不合规矩,所以大闹。」
周见蕖对他人风月毫无兴趣,紧盯那扇门,幸亏不到一分钟,未达目的的赘婿叫嚷着夺门而出,经理迎接闻蝉进去,她还要嘱咐周见蕖一句:「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
她安然进入贵宾室,周见蕖坐在原位,并不受用她这句话,他似乎被她视作小朋友,她显然还没认清他们两个孰大孰小。
闻蝉不到五分钟便结束业务,得到安心的答案被送出门。贵宾室的门一打开,闻蝉便闻到刺鼻的烟味,眼神一冷,瞄准罪魁祸首。
他倚靠在楼梯口吸菸,刚刚那位赘婿都不至於没素质到此等地步,菸灰纷纷落在整洁的瓷砖上,闻蝉那一刻真想装作不认识他。
经理偷看闻蝉两眼,差一位职员去叫保洁清理楼梯,同时硬着头皮上前阻止:「先生,不好意思,室内禁止吸菸的。」
他似乎听到了,双指一松,菸蒂顺着楼梯向下滚了几级,微弱的火苗还在燃烧,极有戏剧性的一幕。闻蝉忍无可忍,错开他先行下楼,因走得太快还险些滑倒,总算有惊无险地离开银行。
周见蕖不紧不慢地掏出钱包,大方递给经理一大钞票,态度强硬:「清理费,以及地毯采购费。」
以他那副阴森的脸色,经理相信假使他说银行并没有采购地毯的打算,他便会再收一份汤药费。他是要成就大事业的人,面对再没素质的人也能做到笑脸相迎:「好的,多谢您,我们会尽快采购。」
他吹毛求疵:「楼梯。」
「好的,楼梯也会的,先生,您慢走。」
总算送走这尊大佛。
周见蕖还以为闻蝉会负气地叫车先走,看到她老实坐在副驾驶位,他还算满意,先将车子启动。
她板脸开口,打破沉默:「你能否不要像一名暴发户一样,穿西装好似很斯文,做事却总是那麽……」
粗鲁丶没素质,她咬牙斟酌,用哪个词更温和。
周见蕖眉头微蹙,转头审视她,依旧压迫感极强:「你在教训我?」
「不敢。你不要觉得我在说教,我是你阿嫂,年纪一定也比你大……」她简直像在教导一位幼弟,那样生气也要忍耐情绪。
「你倒是会给自己造身份。」她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年纪一定比他大?他感觉自己的耐心已荡然无存,她太难伺候。
「什麽叫造身份?我嫁入你们周家,登过报纸丶上过杂志,我有合法证件。」她急不择言,试图证明身份,她所言非虚。
周见蕖冷笑:「不必你提醒我有钱的好处。」
当年到处都是她和周自秋的婚讯,除非你是一只常年生存在地下室的老鼠,否则躲不开他们高调的幸福。
闻蝉长叹一口气:「哦,原来你仇富。」
狗屁,话不投机,周见蕖满腹窝火,忽然探身上前,闻蝉来不及躲,也无处可躲。他一手攥住她的脚踝,另一只手剥下她的高跟鞋,动作那样流畅,鞋被丢到地垫上,闻蝉吓得发出低叫。
他挖苦她:「你穿这双鞋上楼梯的样子像一只刚学会走路的公鸡。」
闻蝉双颊一烫,下意识想反驳,猛然意识到什麽,欲言又止。她确定周见蕖看到她因害怕摔倒而小心上楼的样子,但还是要质疑,这跟他在禁菸场所吸菸有什麽关系?
她放低态度,柔声说:「你可以斯文地和银行提意见,建议他们把楼梯铺上地毯。」
他沉默,目光从上到下睃她一眼,显然在表达:你没提过意见?抑或是:那麽多穿高跟鞋的女士不曾提过意见?
闻蝉妥协:「好,我确实提过,他们暂时没有采纳。但我还是不赞同你这样,太讨厌。」
「我不需要你赞同。」
她选择熄火,不再反驳,俯身将鞋子重新穿上,只敢暗自腹诽,他讲话就好,干嘛脱她的鞋,动手动脚。
周见蕖看她那样软弱,只敢自己生闷气,觉得有趣,又难免心软——她被他欺负就好,其他人不可以。他一向不多话,不妨多话一次,不耐烦地解释给她听:「有时斯文解决不了问题。他们需要的是教训,就像电子计算机被输入指令,不按照我说的做,就等於还会有人在他们的楼梯吸菸。」
闻蝉假装油盐不进:「太复杂,我不会使用电子计算机。」
车子驶离停车场,开进主路,他顺势接道:「我教你。」
她真想申请换一位老师。
他继续送她回慈善会,闻蝉分得清好坏,知道他是好意,怒火早已熄灭,理智回魂。她不忘向他打听:「你认识什麽叫「阿苗」或姓苗的人吗?应该也是有名有姓的老板,具备做慈善的能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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