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给别人洗脑,让别人加入咱们。”
“这不是洗脑,只是是实事求是。”
实事求是?
沈筝又将草纸翻了起来,指着上面道:“‘同安县学学子,应习史明经,不可浅尝辄止积跬步以至千里,汇小流以成江海。’这段话之后确是实事求是,也有些学训的样子,可你们看看这段话之后才占了多少篇幅?”
她将这张草纸抽了出来,在空中甩了甩。
草纸在她手中出窣窣响声,沈筝又指着右下角的小字道:“第四页!”
学子们又将头埋了下去。
“只有第四页是正儿八经的学训!前三页都用了大篇幅的笔墨描写本官,本官是如何如何才学渊博,本官的品德又如何高尚、如何爱民爱国,其实真没必要”
“且对本官的这些描写中,是不是有些无中生有了?”
文学造诣极高?
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饱经挫折与风霜,却从未轻言放弃?
“特别是‘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这段!你们有谁能背出一句本官的写的诗吗?所以就算你们如此写了,传到他人耳中,或是流传到后人手中”
沈筝给他们打了个比方:“后人一瞧,诶——沈筝这人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诗在哪儿呢?词在哪儿呢?歌赋在哪儿呢?一翻古籍,半句诗都没瞧见,你们这不是要本官丢人丢到后人面前去吗?到时候,本官的棺材板儿,说不准都要被人给撅了。”
若她想靠诗词出名,之前那些从小背到大的唐诗宋词,哪个不是名家之作?哪个不能流传千古?
做个文抄公,明面上什么都有了。
但其实她的内里呢?
她还是那个憋半天都憋不出半句绝句的沈筝,偷来的东西,终究是偷来的,除非情况特殊——为了大周,必须得打别国脸的时候。
所以就算她将那些名家绝句抄来了又如何?若那些名家真与她处在同一世界,但他们就写不出来新东西了吗?
绝无可能。
他们有的不是某一固定诗词,而是才情。
就像李白写不出《送孟浩然之广陵》,但他能写出《送王浩然之广陵》、《送李浩然之广陵》、《送刘浩然之广陵》。
甚至他都不用送浩然去广陵。
他想送谁就送谁,想把人哪儿去就送哪儿去。
余时章见她说得慷慨激昂,轻咳一声:“你也别怪他们,流芳千古之人,身上多多少少都镀了点儿金”
——要当事人看着舒坦、后人看得敬佩,那这些记载就少不得要加点料,这是所有人都默认的一件事。
“怎么连您也”沈筝无奈,破罐子破摔:“那让他们将您与下官一起写上去,把你写得天上有地下无,写成万年难得一见的伯爵。”
“你这丫头什么天上有地下无,万年难得一见,本伯是什么物件吗。”
余时章想过被写上去,但也没想过被写成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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