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的场景还是祝宵家,邬咎进得熟门熟路,好像来过很多回似的。
祝宵感觉有点不对:“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按理来说,邬咎应该从来没进过他家才对。
邬咎也发觉自己有点熟练过头了,赶紧找补:“你忘了,我们俩住的房子户型是一样的。”
话是这么说,可邬咎未免太熟悉了点——他刚刚甚至还从消毒碗柜里拿出了两个杯子倒水。祝宵依然疑虑未消。
邬咎似乎打算掩盖自己的尴尬,没话找话似的从一旁拎起一块毯子,“哎呀,你把这毯子也梦进来了。”
“我盖一盖,坐着有点冷哈。”
祝宵迅速警觉起来。
他冷静地指出:“这不是毯子。”
是次卧里装饰用的床罩。
邬咎:“……?”
邬咎:“那它是什么?”
祝宵没有回答他,反问道:“你觉得这毯子旁边的流苏是干什么的?”
“装饰,好看,同时给打结增加难度。”
“……因为它就不是用来打结的。”
祝宵回想起那天晚上同样被认错的床罩,以及像绑架一样的盖被手法。
原本压抑住的想法又浮上了头。
那天晚上,邬咎是不是真的来过?
还有就是——
祝宵不受控制地又冒出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他再次向邬咎确认:“你真不能活了?”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强烈的铃声响了起来。
声音很大,梦境犹如地震一般晃动着,地动山摇的,以至于邬咎问他是不是睡前偷偷看了2012世界末日。
下一秒,他的梦醒了。
祝宵撑开眼帘,发现是自己手机在响——他今天睡得早,还没到手机勿扰模式启动的时间。
祝宵看了一眼联系人,是他的妈妈打进来的电话。
他跟邬咎发了句“电话”,然后才按下接听键。
“妈,怎么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含混不清,像是刚醒的样子。那头章瑞君不好意思地道:“吵醒你了?今天这么早睡呀。”
章瑞君有点惊讶,按照以往的惯例,祝宵忙到十一二点都是家常便饭,从没有这么早睡过。
“没事,”祝宵说,“怎么了?”
“你周末有空吗?”章瑞君说,“上回跟你说的那个律师,你小姨帮忙牵了线,对方说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周六约出来聊聊,见个面。”
“怎么又相亲?”祝宵抬手揉了揉眉心,他是真的对相亲不感兴趣。
“哪能说‘又’?你上回相亲,都已经是好久之前了。”章瑞君劝他,“难得遇上个合眼缘的,去聊聊看嘛。没成也没关系,就当多个朋友。”
章瑞君话说到这个份上,祝宵是想拒绝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