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里的规矩,敲了钟,全场酒水消费就由敲钟者买单。
“不知道。”
赵子睿吸了口气,“不知道你还敲?”
祝宵摸出一张卡,无所谓地说:“邬咎的钱。”
邬咎赠予他的那些遗产,他一分钱也没动过。可现在他改主意了,送上门的钱不用白不用,反正邬咎也是死人一个。
“这钱不用也是放着,我又不会理财。”
邬咎敢把钱留给他,以为他不敢用吗?
过了会儿经理拿着账单过来,祝宵看也不看,非常潇洒地刷了六位数。
赵子睿看得瞠目结舌,“我去……我跟你们有钱人拼了。”
祝宵端起桌上三杯烈酒一饮而尽,拍拍赵子睿,“我先走了。”
赵子睿赶忙叫住他:“喂!你真没事吗?”
“没事。”祝宵说,“你刚刚不是也说了吗,那可是邬咎。”
邬咎要死就死,跟他有什么关系?要是心疼钱,有种就从棺材板里跳出来。
他顺便叫了辆顶级豪车和专业代驾,对着那个昂贵的数字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下了单。
……
劳斯莱斯幻影一路疾驰,却是离市区的繁华灯火越来越远,渐渐隐没在人烟稀少的另一端。
祝宵又来到了墓园。
夜里风凉,这里又没什么人,本应是一派阴森景象,可这墓园的气氛却与它的主人一脉相承,一盏大灯直直照在那块充满喜剧气息的墓碑上,亮得都有些吵闹了。
祝宵走上前。
管家留下的纸笔还在,焚烧桶和打火机也还在。
他上次来是怎么放的,这次来就还是什么样。除了他,没有人动过。
邬咎混得可真够差劲的,祝宵想,死了都只能指望他这么一个外人上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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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宵呢?”
阎罗府里,邬咎再一次向管家问起祝宵的近况。
管家如实汇报:“祝先生想掘您的坟,被我劝下来了。”
“阎王墓也敢挖?”邬咎不敢置信,祝宵此举真是古今第一人了。
但他很快又想通了,他小时候也问过老阎王在阳间有没有墓可以让他挖一下,孝得他老子当场抄家伙抽了他一顿。
回想当年,那种皮开肉绽的滋味还记忆犹新。
邬咎搓了搓手臂,心想亏得祝宵挖的是他的墓不是别人的,否则祝宵细皮嫩肉的肯定经不起抽,到时候哭哭啼啼的就麻烦了。
邬咎这么一想心就放宽了,“算了,我不跟他计较。”
“祝先生应该是已经相信您的死讯了,这两天都有给您上坟。”
“那他怎么样?”邬咎颇为烦躁地转着手上的笔,几乎要转出花来。害人伤心并非他本意,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就这么走了,他于心不忍地问,“……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