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把手里的蜡烛换只手,免得撩着她头发,拍了拍她胳膊,“你换个姿势,顶到胃了。”
“你事咋那么多?”她改扛为公主抱,“这下舒服了吧?”
吴邪:“……”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张海棠不给他bb的机会,“抓稳,我上了。”抱着吴邪就站到张起灵,胖子两人的肩膀上,由两人顶了上去,她再托举着吴邪的屁股举过头顶,手臂肌肉微微拱起,半点不带抖,保证吴邪在上边稳稳当当。
吴邪:“……”
说实话这个姿势真的很羞耻,稍微动一下,就能感觉到手心摩擦过臀部,吴邪脚趾尬得蜷缩起来。他大半天没动,张海棠就催他赶紧看,“你看风景呢?赶紧干活。”听声音是毫无羞耻心。
张海棠当然知道吴邪在尴尬,她不屑一笑,就这还想睡姐?再给他十年都不敢。
还记得在吴邪最疯的那几年,提出想跟她睡,她还以为吴邪终于想跟她来点成年人的游戏呢,她怀着小期待的心情,结果这货一沾枕头睡得昏天暗地。独留她一人风中凌乱。
张海棠: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还不是第一次,时不时,吴邪就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陪睡需求,次数多了,她佛了,就当换张床睡,睡哪都一样。有一次,她在床上问为什么,吴邪对她说:“睡不着,太安静了。”
她满脸的脏话,什么玩意,你是三岁小孩吗,睡不着要找妈妈?她木着脸说:“我睡觉很规矩,你一样会觉得安静。”
“你没听见吗?”
“什么?”
“呼吸声,和心跳声。”
她不觉明历,觉得吴邪是在找茬:“吴邪,你脑子坏掉了?药不能停啊,别失眠失出毛病了。”
吴邪闷笑道:“你在旁边,比吃药有效。”
她偷偷给解雨臣发信息:完了,吴邪终于疯了。
解雨臣秒回了个:?
她看时间,凌晨两点,哦,原来总裁也得加班。
又听见吴邪问她:“我没想到你会答应我这个要求,不觉得很过分么。”
张海棠不好意思道:“我当时以为你……”她没说是什么,但吴邪应该懂了,因为这货笑得跟中了五百万一样。
吴邪一边笑一边说:“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哦,我懂,想把第一次留给爱情嘛~”她取笑吴邪:“真是稀奇,你到了现在的高度,竟然还会幻想这种感情。”
“你看不起爱情?”
“我还没傲慢到这种程度,不至于看不起,是不重要,对我来说爱情太短暂,昙花一现一眨眼就没了。这种感情最没性价比啦。”
过了很久,她困得已经开始打哈欠,才听见吴邪轻轻的声音。
“至少在我心里并不是很轻的东西,它是可贵的,是我求之不得的。”
她困得眼睛睁不开,敷衍的应和。
“如果我是张海客,你是不是也答应了。”吴邪的声音低了下来。
“当然不是。”她闭着眼睛,含糊着说:“如果是张海客,我才不会答应。”
“为什么?”
她没说话,实在是困得不行,迷迷糊糊里听见吴邪的声音。
“因为你怕他。”
……
现在回想起来,张海棠只觉得头上插满了箭头,头都裂开了。明明这货从来没正儿八经告白过,但仔细回想,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他妈的这小子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说话黏糊糊的,完全搞不清楚。
还有她想强调一句,虽然不知道吴邪脑补了什么,但她不怵张海客!实在是这老男人的段位太他妈6了,她玩不过啊!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两个词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当年要不是她溜的快,指不定会被这臭小子怎么玩。
是回想起来,她都要心梗的程度。
姐让你关照关照,没让你他妈玩养成!让族长揍你信不信。
这操蛋的老天,能不能给她个靠谱的桃花?!
吴邪还不知道张海棠正在悔不当初,他举着犀角蜡烛,绿光下,看清后头皮一凉,船里面的东西是一张人皮,和这里的人佣皮一样,只是没有被撑起来,干扁的躺在里面。
吴邪轻声说:“里面有一张人皮。”
这么重口味,张海棠咋舌:“谁的皮?”
她一开口,吴邪就觉得屁股上的手存在感异常强烈,他努力去想船上的人皮:“好像是我三叔那一批人的。”吴邪观察人皮的衣服,他轻声问:“投票一下,要不要拿下来看?”
“上面有没有写着条子:不要拿下来?”胖子问吴邪,吴邪如实说没有。胖子又问:“那皮上面有没有各种宝石和金银珠宝。”吴邪依然说没有。
胖子说道:“那你自己喜欢,拿下来当围裙也行。”说完,他递上来装备带,张海棠接过再递上去。
吴邪再将带子甩上去,勾住了人皮的一个突起,将人皮从上面拽了下来,人皮落地的时候瞬间就碎了。烟尘散开,张海棠一边后退一边打喷嚏,她闻到一股塑胶味,每一个晕车的人应该对这种味道很熟悉,就是那种橡胶的臭味。
“这东西不是人皮吧。”烟尘散去后,张海棠才捂着口鼻靠近,“一股塑胶味。”
胖子不太相信:“你会不会闻错了,你仔细看看,上面有鼻子有眼的。”
“她说的对,这不是人皮,是水靠。” 张起灵在一边道:“水靠在上面,可能是因为这个墓室之前淹过水,他们涉水进来的时候,只有这艘人皮船是在水面上。当年水位高的时候,可能整个排水系统和墓室里全部都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