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电话也开的公放。
他并没有看到那条消息发错了地方。
那个地方的确有林橙子的头像,但是却好久没有人发消息了,只是他习惯了置顶。
他发在了汪汪队。
电话那边传来了声音:“喂,是沈辞先生是吧。”
低头的瞬间,脖颈间带了六年多的项链突然断了,毫无预兆的,沈辞伸手接了一下,门被敲响,他说了句:“进。”
电话那边还在继续:“这里是江城东风社区。”
门开了,他抬了抬头。
“沈老师。”
手中刚接住的项链应声而掉。
我站的很高,数次颁奖,数次明亮,你看到了吗?
谢长宴进门的那一刹那,沈辞恍惚中有种错觉。
就好像,在下一瞬,他会走近,在他的桌上放下了一瓶酸奶或者是一杯红豆沙。
对面社区的工作人员又重复了一遍;“沈辞先生,能听得到吗?我是江城东风社区的工作人员。”
江城地处江苏西南部,三面环山,一面临水。
老一辈,习惯了把春风说成东风。
尤其是每年春天。
东风乍起之时。
没什么比春风又绿江南岸来的更贴切了。
他匆忙间不知道说了什么,挂了电话。
他是坐着的,而谢长宴这几年恰好习惯了垂眼。
目光相撞。
在这个瞬间,沈辞脑子里一片空白。
生物学上总说,人体细胞每六到七年就会更新一次。
后来他进了影视圈,发现大家总喜欢用这个观念来来让主角分别六七年,再重逢的时候,依旧有着浓烈的喜欢。
意思是,就算体内细胞全变,从生物学上来讲,或许我已不是我,但是爱你这件事,不会变的。
他最开始知道这个概念的时候,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如今却也不免一腔感慨。
心想,最开始用这个观念的人,可真是个天才。
他昏昏沉沉的想着,那年元宵,灯火煌煌,十里秦淮,水声杳杳。
谢长宴和他十指相扣,跟他说:“万一我俩也被挤散了,你就往最亮最显眼的地方走,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水声滔滔,过去好多年了,他还记得那天有人在他耳边说着—「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谢长宴,我参加了好多竞赛,每次都站到了最高领奖台,那么显眼,你看到了吗?
谢长宴,我后来进了影视圈,数次颁奖,领奖台上的灯光打在我身上,那么明亮,你看到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一旁的汪圆下意识的觉得气氛不对,想说什么缓解一下。
又莫名觉得,自己有些融不进去这个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