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嗖”的一响,空中划过一道银白的弧线,叶片如闪电般飞袭来。
宋萱呼吸一窒,凌厉之气穿透空气,叶刃瞬间将吴赛脖颈划出一道血口。
吴赛躲闪不及失足摔倒,叶刃纹丝不动嵌入他身后廊木。
宋萱双眸微睁,金阳下睫羽微颤,她鬓边被截断的一缕墨在风中飘然飞落。
“我来晚了吗?”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少年单膝倚坐树梢。
少年墨高束,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们,一只脚摇晃在空中。微风扬起他身后丝,红绸带随风而动,浑身都透露着青春的张扬。
面具将其容貌遮挡,众人却早已色变,各人神色迥异。
修长手指轻触面具边缘,只见他抬手便将面具摘下。春日柔金碎绿、粉映绿茵中,光华流转不及其眸中清滟。
陈素瞳孔猛地一缩,抓起身边侍从便往自己身前挡。
少年嘴角勾起轻微弧度,“诸位许久不见,竟不识我了?”
“神神乐将军!”(yuè)人群中,有人颤声道。
众人急忙跪地,齐声喏道:“恭迎将军大驾!”
陈素扣着身前的人不准下跪,一改先前的幸灾乐祸,表情甚至控制不住地僵硬起来。
随着叶清弦飞身而下,地面隐隐传来声响。尘砾震动,接着兵甲之声逼近,玄黑甲胃涌入,瞬间将吴府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羽珩啊羽珩,你实在太慢了。”叶清弦越过几人一眼望见沈翊,话中带着嘲讽,“给你这么多次机会也抓不住。”
在场之人无不胆寒,即便叶清弦吩咐人起身,不少人还是软了腿,若非身侧人搀扶怕是要再次跪地。
偏偏叶清弦经过,还特地将其扶起,“林大人,王大人,怎么如今连站都站不稳了?”
“孱弱较女子犹甚,难道平日里的山珍海味都白吃了?”
被托住手臂的林大人和王大人笑得比哭得还难看,却不妨碍脸上堆满了笑,“将军说笑说笑,年老不中用罢了、罢了”
一直未曾出声的杜宽满脸严肃,看向叶清弦的目光不善,似是极不满看到叶清弦出现,“将军不在西北守军,擅离职守,暗中归京可有授令?”
“自是有令。”
“有令为何不报?郡主顶着叶世子名义归京,又是何意!”
“既是秘密归京,岂容尽人皆知?”叶清弦目光扫向杜宽,态度随意,“本郡主代兄退婚,可从未自称过兄长。杜大人管得真宽?”
“你!”杜宽气得翘起胡子,宾客中有人笑出声,杜宽压下怒气再次质问,“那为何郡主又带兵围困吴府,难道这是叶国公的意思?”
“带兵前来,当然为捉拿凶犯。”叶清弦一挥手,黑甲卫兵便将吴赛擒拿。
“吴赛为官不正,知法犯法,本将军定当严惩不贷,以正朝纲!”
杜宽依旧死咬不放,他严词厉色,“此案已交由都官司审理,纵有疑窦之处,亦当由御史台受理。郡主贸然插手,岂无不妥?”
“审理?”叶清弦目含不屑,一一扫向在场官员最终落到陈素身上,“审出什么了?”
陈素无话可说,杜宽哼了声撇过头,“将军在战场上还未杀够人,如今回来也不放过同僚啊!”
堂内人皆沉默,心照不宣地对视几眼。纵叶清弦天纵奇才,万里挑一又如何?身为女子不安分守己,妄图与男子争席,也不过徒增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