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容许张开爪子任由衣袖松落,见对方没走,压低声音问:「那个,你知道我是石观音弄进来的吧?」
曲无容无甚情绪:「嗯。」
应容许道:「那你知道我是她找来的手艺人麽?卖艺不卖身的那种,能不能给我换个房间?」
有差别麽?师父想要的总会不惜手段地得到,就算得不到也会毁掉,先例实在太多了。
曲无容道:「只有这种屋子,剩下都是弟子和仆从起居之处,你住不了。」
「……」应容许道,「我能在这里走走麽?在里面太心慌。」
曲无容看了他一会儿,似乎笑了笑,又似乎是在冷嗤:「当然可以。但恐怕只有走出去你的心才不会慌,我也能提前告诉你,外面有天然的阵法,你是出不去的,还是不要做无用功为好。」
四舍五入,这就是不行的意思吧?
从长孙红对她的态度来看,这姑娘在石观音弟子中的地位大概不低。
应容许两手半缩在衣袖里随时准备掏毒药瓶子,跟人套近乎:「我也知道跑不掉的,你看人都到你们老巢来了……」
曲无容瞪了他一眼,应容许立马转口:「那什麽,我估计在你们这要多『作客』几天,这段时间是你负责我麽?该怎麽称呼你?」
「……曲无容。」
应容许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她报了正经姓氏,名儿应当也是真名,那这名就太怪了,哪家长辈会给小孩儿起名叫「无容」的?
除非这是她後改的名字,搭配上对方脸上的白纱,应容许思及上一个遇见佩戴这类面纱的秋灵素,和与石观音有关的传闻,心说这姑娘不会是被石观音划花了脸吧?
应容许有些拿不准,也不太敢现在问这种话题,就道:「我能问一下伙食麽?」
「会有弟子送来。」
「不是你吗?」
曲无容终於忍不住了,冷飕飕地问他:「你到底想问什麽?」
我想问姑娘是不是对石观音有仇啊,我们可以组成者联盟,给石观音搞个大场面。
心里是这麽想,应容许嘴上好歹把上了门:「我觉得你的气质和我一个朋友特别像,对你一见如故。」
曲无容:「……」
本来是扒瞎套近乎来的,但说完後应容许後知後觉反应过来,对方气质好像是很熟悉……又不是特别熟悉的感觉。
他半天才想起来:那冷漠的人机调调特像没金盆洗手时的一点红。
就是後者被他撬了墙角後天天逗闷子,被迫染上了些烟火味儿,从冷面杀手的高格调上跌落了下来。
在曲无容逐渐跌破零下温度的眼神中,应容许讪笑两声,说:「我就想问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挺大的,弟子是不是很多啊……」
曲无容冷笑:「是很大,也很多,你还有什麽想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