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烦躁,刚刚居然被说了基本功全不行,刚才差点就想甩脸子走人。
不过她本来也不是进来苦哈哈跳舞的,就是进来镀两年金,然后找个门当户对的对象嫁人。
一群臭跳舞的,真以为跳舞好就赢了。
“你可不许跟叶宜家说话,听到没,在宿舍看见她一句也不能理!”
赵红红低着头诺诺应声,一副老实憨厚样:“艳子,我知道,只有咱俩是好姐妹,我肯定不跟她说话。”
“好,去给我买瓶北冰洋吧。”
梁艳掏了分钱递到她手上,也不理多出来的钱。
赵红红笑起来,点着头就跑了出去,即使这是大冬天,军区商店在两公里外入口处。
隔着一扇窗户,正低着头想事的姚云也抬起了头。
她将刚好走过来的王红霞拉到身旁:“红霞,你还记得洪娟吗?”
王红霞一愣,瘪了瘪嘴:“提她干嘛,那个小偷,连我内裤都偷,气死我了!”
正要走开的梁艳一愣,一脸八卦将头贴到了墙上。
王红霞还在继续骂:
“偷别人的就是手表钱,偷我的就是内裤,我真服了她了。”
姚云一拍她:“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了,你说说她,好不容易考进来了,怎么不知道我们有规定。听说她家里送她进来花了几百块钱,结果偷了几十的东西被赶出去了。”
王红霞也点头:“是啊,听说现在还在乡下农场改造呢,真是个傻子。”
她撞了撞姚席的胳膊:“怎么突然想起她了?”
姚云轻轻一笑,一字一句说出:“没什么,就是昨晚做了个梦,梦见她偷了东西放我床上,诬陷我偷的,给我吓醒了。”
王红霞挠挠头,走开去了舞室:“这梦也太怪了,怎么梦到她了,真晦气。”
留在原地的姚云还在笑着:“是啊,真晦气。”
屋内的梁艳也心头一动,慢慢扭头看了眼人群中的叶宜家。
三番两次给她下脸子的叶宜家。
她眯了眯眼,看着叶宜家身上暗红色的毛线衣,旧的起了一坨一坨毛线球。
“梁艳,你怎么这么高兴?”
隔壁宿舍的周兰兰路过,疑惑问了一句。
梁艳扭着腰肢一笑:“因为我新买的外国羊毛衫太暖和了呀。”
她笑着走远,周兰兰摸头,神经,奇奇怪怪的。
“下个月隔壁区文工团就要来我们这边,集体野训并举行文艺汇演。”
“接下来你们中跳的好的可以进入主舞团,与姚云她们排练《礼赞》,主要和大兴文工团比赛。其他人也不是没事,也要排练些节目炒热气氛。”
叶宜家点头,懂了,选上的是比赛主力军,没选上的就是热场子小虾米。
年轻的女兵们高声喊着:“好!”
叶宜家眸里涌起也涌起兴致,在集体里的兴致,有了比赛鼓舞,跳舞带来的荷尔蒙似乎也升高了。
大家排练一天,等她洗完一身汗,端着盆子回去,却现宿舍里一片冷峻气氛。
梁艳坐在床上拿着纸巾一哭一哭的,旁边还有群其他宿舍的人在安慰她。
关键是,她一进门,所有人都以奇怪目光瞟向她。
叶宜家放下盆子,拿毛巾擦着头,奇怪道:“你们看我干嘛?”
热心老大姐周兰兰犹豫了下,还是说:“宜家,梁艳说她爸给她带的香江手表丢了。”
叶宜家一愣,手表丢了?
可是她们看她干嘛?
“手表丢了就快找啊,你们看我干嘛?”
赵红红冷嗤一声:“有些人装什么,刚刚就在你的床上找到的。”
叶宜家眼神一厉,就看到了她被翻得一团糟的床铺,被子铺盖卷甚至都不见了。
她忍着气:“我的被子呢?”
赵红红站起身,指着门外得意洋洋道:“丢出去了,我们不可能和小偷住一个宿舍!”
旁边梁艳还在抽泣,抬起红肿的双眼:“叶宜家,你想要手表就跟我说,我家里也有多余手表送给你都行。”
“但这支是我爸爸刚送我的生日礼物,他特意托人在香江买来的,真的很贵。”
“你这样不好。”
白天还盛气凌人的大小姐,转眼间就变成了可怜兮兮小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