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在他手里下意识弹动一下,接着乖顺地绕紧他的手,讨要夸奖一般,不动了。
「悦姐。」
「好孩子,」席悦笑说,「那就麻烦你照顾他,我有个快递寄给他,你得签收一下,还是上次的地址没错?」
谢松亭:「嗯,您寄来就好。」
席悦:「我最近在朋友的庄园度假,既然思思在你那里,那我就不费时间找他了。高中那会儿他就很黏你,你也知道。护工说他从医院走的时候身体状态很不错,你别太担心他了,先把自己的生活过好,知道吗?这小子什麽都会点儿,挺能吃,你有事多使唤他,就当他给你交房租了,过会儿我给你打点饭票钱。」
谢松亭:「没,我没吃亏。他负责做饭,花的也是他的钱,今天早上还把我家门修好了,他住我这也就多个人,您不用多给。」
在别人母亲面前,谢松亭下意识给席必思说两句好话。
席悦笑着说:「不用帮他说好话,我还不知道他什麽德性吗。我别的少,也就钱多,收着吧。」
谢松亭:「……好。」
「嗯,那没有要说的了,我还要打麻将,你们聊。」
电话挂断,谢松亭松开手里抓着的尾巴,把最後一个包子拿起来,慢慢吃完了。
他喝完牛奶,听见身边的人问:「怎麽在家对我冷冰冰的,和别人说就全说我的好?这麽口是心非?」
谢松亭皱起眉:「随你怎麽想吧。我吃饱了——」
「好好好,是是是,」席必思拿起桌上的笼屉,「下一句就是催我洗碗,我去还不行吗?我就问问,一会儿从厨房出来千万别躲我,求求你了,我会难过的,嗯?」
他实在很了解谢松亭,所以连多逼问一句都不舍得。
他早知道答案。
谢松亭很久才点头,看席必思带着条高兴得到处晃悠的尾巴走进厨房。
他坐回沙发,早餐吃得有点撑,连思考都变慢了。
骂也骂不走,赶也赶不出去,这怎麽办?难道真要和他一起过三个月?
他掩饰不了对席必思的喜欢,又不想席必思也喜欢他。他没有和别人发展一点关系的勇气,只好一而再,再而三地退缩。
怎麽才能让席必思退缩?
哪有正常人会想和精神病谈恋爱?即使这个精神病长得再好看,那也是个精神病啊?怎麽席必思就像不觉得他有病一样?
可席必思连试探都很小心,生怕他哪里不高兴了,摆明了很喜欢他。
这感情到底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总不能真像他说的那样从第一次见面吧……
谢松亭头疼地靠住沙发,百思不得其解。
席悦挂完电话,推牌。
「胡了,拿钱。」
这桌子上另外三只手冒出来,不情不愿地交出纸币。
一条蛇尾,一只猴手,一面翅膀。
「少了,」席悦挑眉,「句芒,玩儿不起别玩儿。」
鸟身人面被称作句芒的人撇撇嘴,给出剩下的钱:「……你也赢太多了,都打几天了,咱们至少打了两百圈,你少说赢了一百圈。」
「就是,」猴附和道,「狌狌觉得你出千了,狌狌不想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