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声音大到,他都担心被路行渊听到。
隗泩怀疑自己怕不是要得心脏病了。
最好是要得心脏病了~
江上的夜晚尤其安静。
小船顺着江流,约莫清晨就能到下一个中转的城镇。
……
天刚蒙蒙亮时,两岸清脆的鸟叫声,将船里的几人叫醒。
隗泩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偎在路行渊的怀里。
远山和迟雨没坐在里面,应该是去了甲板上。
路行渊温热的手掌依旧附在他的腹部上,晕船的感觉似乎已经很不明显了。
他缓缓地脑袋从路行渊的肩头移开,仰头看过去。
路行渊仍闭着眼睛,像是还在睡觉。
怎麽会有人长的这麽好看呢?
隗泩无声感叹。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描绘着路行渊的五官,
冰冷的视线被遮挡在眼皮之下,使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温和了不少。
赶了这麽久的路,皮肤却一点都未被晒黑,
这就是传说的冷白皮了吧。
视线落在路行渊的嘴唇上,
就双嘴唇颜色淡了些,才叫人一眼便觉着他身体不好。
隗泩又一次想起了夏至的那个夜晚,
惨白的皮肤上层叠的抓痕,还是那个类似烧伤的烙印。
视线好奇地向下,停在路行渊的领口。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指尖才触到领口,
头顶便传来一句,
「醒了?」
隗泩立马收回了手,仰头笑盈盈地望向一脸不苟言笑的路行渊,
「醒了,多谢公子帮小人缓解不适,小人一点也不难受了。」
路行渊闻言,松开了拦着隗泩的手,
隗泩终於从路行渊的怀里出来了。
直起身长长地舒了口气,却又说不上来哪里感觉空落落的。
他自动屏蔽了这种感觉,起身准备去甲板上透透气。
弓着腰才走出两步,船身却猛地一晃,隗泩一把扶住船板,诧异地瞪大双眼。
只听外面传来远山的声音,
「有水匪!」
隗泩无语,
这咋还没完了呢还?!
山上遇山匪,水上遇水匪。
再看路行渊,依旧淡定地坐着。
他是真佩服。
外面刀兵相接铮铮作响,他自岿然不动,恍若未闻。
不过一想到远山和迟雨都在,隗泩也就放下了心来。
就是这船摇晃的太猛,让他好容易缓和的肠胃,又重新难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