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需要我插手吗?”
姜愿摇摇头:“不要吧,你插手的话就闹大了。我就偶尔会到听几句废话,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现在和同事们相处的可好了,下午我和文雨姐还有葛洲哥又出去了呢。”
“我们走访的是周边的一个村子,结束时感觉天色不对,一路加速回来的。”
“回报社没多久,这雪就下下来了。你是不知道,在路上我双腿蹬脚踏都快冒火星了,那寒风吹得我脸疼,现在腿都还酸酸的。”
“……”
她自顾自的叭叭叭起来,眉眼间的精神气十足。
陆晟让没有打断,耐心听她说着工作上遇到的开心事和烦心事,好像工作于她而言都是值得述说的故事。
那双看不清神色的黑眸中,闪过一丝连本人也未察觉到的温柔。
这场大雪断断续续下了大半个月,每天睁眼就是白茫茫的一片。得亏上头有安排人清扫路面,要不然这出行都是困难。
姜愿最初那几天兴奋的不行,即使双手和小脸冻得红扑扑的,也坚持着把堆雪人、搓雪球……通通玩了个遍。
这是南方孩子从没体会过的快乐。
南北方的雪大不相同,主要体现在下雪量的多少上。南方的雪在地面堆积的很浅,一踩一个脚印;水面结一层薄薄的冰,一撮就破的那种。
别说堆雪人了,太阳一出来没几个小时就都化了。
但谁也没想到,这是玩儿得尽兴了,身体抵抗力却比想象中的还要差。尽管姜愿穿着厚实的外套,围巾和帽子一样不缺,她还是生病了。
前一天都还好好的,第二天早上起不来。
陆晟让洗漱好后见她还没动静,走过去一看,那小脸红的不正常,秀眉皱起,眼睛紧紧闭着。
“姜愿?醒醒。”手背随之覆上额头,烫的惊人。
姜愿只觉自己身处滚烫的熔岩中,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喊她,下一秒就有个冰块似的东西靠近了她。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她下意识的不想这东西离开。
抬起头在他手心蹭了蹭,嘴里发出不安的嘤咛声。
女孩乖巧依赖的神情让陆晟让一岔神,手没能及时收回来。不知她在夜里何时发的烧,很显然她已经有些烧糊涂了。
他回过神后,低声安抚:“别怕,你发烧了。我下去叫医生来。”
在医生来之前,有经验的萍姐顾不得厨房的事儿了,急急忙忙的上来照顾夫人。
她没有子女,把夫人真真是看成自己孩子对待的。一见着夫人病殃殃的娇弱模样,她心拧巴拧巴的疼。一边打湿帕子给她敷额头上降温,一边问道:
“先生,夫人昨晚没有说不舒服吗?”
焦急之下,这语气算不得好,甚至还有些埋怨的意味在里头。
陆晟让没在意,仔细回想昨晚的点滴:“她脸颊有些泛红,没说不舒服。”他当时以为是洗澡洗太久闷的,就没多想。
萍姐轻叹一声,她能说什么呢,“先生,您先下去吧。夫人这里有我照顾。”
陆晟让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床尾静静的看着床上脸上写满了难受的人儿,陷入了反思之中。第一次觉得在姜愿的事情上,他好像太粗心了。
要是他多问一句,会不会就能提前将病情扼杀在摇篮里。
可惜世界没有如果,谁也不知道结果是什么。
昏昏沉沉的姜愿,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两点。醒来时感觉天昏地暗,到世界末日了。喉咙干涩沙哑,身子发沉。
艰难的动了动手指,挣扎着想要起身坐起来。
守在窗边的陆苗嗖一下跑过来,拿起枕头靠在床头,紧张询问:“你醒啦?要不要喝水?饿不饿?”
明明玩雪都是一起玩儿的,怎么偏偏她就生病了呢。早知道玩的时候就拦着了,看看这生病生的,脸都白成啥样了。
姜愿皱巴着小脸咳了咳,嗓子扯得疼,“水。”
陆苗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喂到她嘴边时又猛得撤了回来,扔下一句就小跑着离开了:“你等等啊,这水凉了。我下去给你接杯热的。”
姜愿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到嘴边的水没了,这破嗓子关键是还说不出半句话来。
好在她很快就回来了,手里还端着温热的蜂蜜水。
姜愿一口气喝完了整杯,整个人才仿佛活了过来。望着窗外明亮的光线,后知后觉道:“苗苗,几点了啊?我上班是不是迟到了?”
陆苗实话实说:“现在是下午了,我爸说他帮你请假了,让你不用担心报社那边。唉,眼看着你有好几个月没生病了,这到年底了,还病一场。说了让你别玩儿雪,非玩儿。这下好了吧,把自己给作病了。”
她骂骂咧咧的说着,心里终究还是关心居多的。
姜愿按按酸痛的太阳穴,说后悔也没用了,“我能有什么办法,这身体不给力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穿的有多严实。只差没把整张脸都遮住了。”
陆苗梗住,无言以对。
得知消息的萍姐赶了上来,摸了摸夫人的额头,松口气:“不烫了,退烧了就好。夫人要吃点东西吗?”
姜愿没什么胃口,但肚子又空荡荡的,“吃点吧,萍姐麻烦你了。”
厨房一直有温着饭菜,都是偏清淡易消化的。
食物下肚,姜愿脸色红润了不少,看着精神多了。
陆苗见她好点了,笑嘻嘻的问:“姜姐,你还记得早上的事吗?”
姜愿被她笑得心底发毛,“有话直说。”
她对早上发生的事没什么印象了,隐约记得她好像抓住了什么凉凉的东西,还有人在她耳边说了一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