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看来本宫猜对了。”太子十分胸有成竹地说,神色带着几分少年的得意。
“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太子看着谢霓裳,眼中有了一丝赞赏,他合上锦盒的盖子将羊脂玉收入怀中,“孤,同意给你换一个赏赐。”
“多谢太子殿下。”谢霓裳朝着太子又是一拜。
“你叫什么名字?”
“臣女,谢霓裳。”谢霓裳一字一顿道。
太子重复了一次谢霓裳的名字:“谢霓裳,孤记住了。”
谢霓裳叩谢后告退,她今日答应了谢母会早些回去,如今时候她不早了,再晚谢父谢母,该为她担心了。
太子站在二楼包厢,隔着窗户向下望谢霓裳离开的背影。
“昨日她救了我,今日我救了她,修宁,你说这是不是就是缘分?”
燕修宁:“……”
“算了,你就是块木头,问你,你也不懂。”太子和燕修宁自幼一起长大,燕修宁冷静可靠,值得信任,但是和他探讨一些吃喝玩乐风,花雪月时,燕修宁表现得都像一块榆木。
“殿下,您今日若是没什么其他事,还是早些回宫吧。”燕修宁出声提醒。
太子生性爱玩,最近几个月胆子更是大起来,屡次偷溜出宫。前几次有缘由就罢了,今日没有缘由,腿上的伤也没愈合好,偏要跑出来玩。
“时间还早,不着急。”太子非常享受偷溜出宫的感觉。
他在宫外见识了许多,从未见识过的东西和人……
谢霓裳回家后和谢父谢母说了,想进宫选公主伴读的事情,谢父谢母一致支持,认为这是好事,既能见世面,又能给家族增光。
谢霓裳有了燕世昌和太子的双重保障,认为得到公主伴读的位置定能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安心地吃吃喝喝睡睡。
珍珠看不下去谢霓裳的摆烂样子,一次性取来了两盒子书,放到谢霓裳的卧室。
“卧室里摆这么多书,是做什么?”谢霓裳问。
珍珠道:“小姐,当公主伴读可没那么容易,就算你有世子助阵,能成功入选,您就没想过入选之后,该当如何呢?”
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谢霓裳,被问到汗流浃背。
竞选伴读谢霓裳想到了一个成……
谢霓裳想到了一个成语滥竽充数。
“知识才情到时还可以放一放,宫中的规矩,您是必须要学。一入宫门深似海,皇宫里面贵人多,稍有差池,便有性命之忧,身家性命尚且保不住,又何谈能攀上太子爷的高枝呢?”
谢霓裳无从反驳,任命班的开始和珍珠学习公众礼仪。
她看着珍珠将厚厚一摞礼仪典籍放到桌前,一下子仿佛回到了高三备考时,课本试卷一张桌子放不下。
谢霓裳学了不到半天的功夫,就快被这些礼仪规矩折磨疯了,她疲惫地趴在桌上,感叹:“古代人怎么能想出这么多繁文缛节呀?”
“小姐,请您起来重新走一遍。”
谢霓裳不想起来,忍不住抱怨,“依我看,也不用费力选公主伴读,太子腿受伤了不也出来了吗?说不定他明天出来,后天还继续出来呢。”
珍珠道:“小姐,世子那边得来的消息,太子那一日出现在茶楼,便是最后一次出宫。近几日都未曾再出过皇宫,一直在东宫里温书。”
谢霓裳在脑海里面幻想了一下被迫殉葬时的场景,重新提起干劲。
“好吧,继续。”
她按照典籍上的要求练习礼仪,种类繁多的手势和动作让她手忙脚乱,珍珠会及时给出建议,在谢霓裳不分昼夜的反复练习下,做各种大型宫廷礼仪时,终于有模有样了。
到了入宫参加宫宴的这一天,天色朦胧,晨曦微露,谢霓裳乘着马车到皇宫门口,在宫门距离几丈的位置,下马车步行上前排队等候。
谢霓裳抬头望去。朱红色的门板上镶嵌着一排排鎏金铜钉,谢霓裳细细数来,足足有九九八十一个,它们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属光芒,宫门外,两排守门士兵,手持长枪,眼神坚定,让人望而生畏。
宫门前已经聚集了一部分来参加宫宴的贵族小姐,每一个人都穿着得体,有相熟之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叙旧聊天。
一辆把车停到宫门不远处,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位身材婀娜多姿的少女。
“庄明月来了。”
众人看到庄明月,顿时窃窃私语起来。庄明月是太子太傅之女,号称京城第一才女,是颇有名望的大家闺秀,钟明月不仅仅是因为才学和品德出名,她的容貌在京城也能名列前,才情与美貌兼具,实属难得。
只见他一身素色,一身简单发髻,穿梭过珠光宝气的各路贵女之间,从容淡定,时不时向认识之人,行礼问候,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
“有庄明月在,这次怕是其他人都没戏了。”一位小姐压低声音说道,旁边的人纷纷点头,一边小声附和着,一边失落自己在一场还未开始的选拔中已然落选。
谢霓裳原本的关注点在宫门,宫墙听到旁边人的谈话,也不禁多看了庄明月几眼。她心虚起来,自己能赢过如此强大的对手吗?
宫门开,一个老嬷嬷从宫门内缓缓走出,她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宫装,面容神情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各位贵女们,请随我来。”老嬷嬷领着谢霓裳等一众贵女进入宫门。
一踏入宫门,与宫外完全是两个世界压,抑感扑面而来,窄长的道路,高耸的宫墙,沉闷的色调,都为皇宫增添了几分庄重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