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同厉青玉的恩怨,那几人并不知晓,但是那位『赵公子』允诺他们几人,若是事成,便能让人替他们家中子嗣安排学堂,成为堂堂正正的读书人。」
大梁的底层人民多为农民商贩,且书院收徒门槛较高,底层人民家的子嗣很难进书院进学。
可若是仅仅靠着村里的那些个老先生的教学,能考过童乡试的人少之又少。
赵温便是抓住了那几位想要彻底改变家中子嗣读书之路的心理,这才用委以重金再加上许诺进书院的方法,彻底拿捏了他们,让他们胆大妄为做下此等歹事。
「那五人少年时期曾出去跑过船,後来船翻了,一船的人也就剩下他们五个,他们因着这过命的交情,拜了把子成了一帮异姓兄弟,住在一处互相帮助。」
「年长的几位已经娶妻生子。吃过了底层人民苦难的他们便有了想要往上奔的想法。」
陈全说着问出来的事情,心里唏嘘不已。
其实这五人嘴很严,根本撬不开一点儿,若不是他将他们逐个关押,诈了他们其他人包揽罪责了,这才各个击破,问出了内情。
「把他们五人押回京城,等谢姑娘亲自处置。」姜鹤摸着河边的石头,又问起了旁的事情。
「隆山寺中可还顺利?」
陡然丢了两位姑娘,顾夫人那头想必定是吓得手足无措,也不知道吟心那丫头究竟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带到位。
「吟心姑娘已经将公子救人的计划告诉了顾夫人,如公子所料,顾夫人果然没有递消息出去惊动顾大人。」
陈全不能理解,好端端的姑娘被人掳走,身为母亲竟然不立即向家中有权势的夫君求助,反而将希望寄托在不知深浅,不明身份的陌生人的身上。
「公子,顾夫人不找人搜山,我能理解,那是怕人走漏风声,反而对两位姑娘的名声有损,可为何她没有告诉顾大人呢?」
姜鹤挑选了手中扁平的石块,侧着身子往水面上扔出去,打了好几个涟漪出来:
「因为,於顾大人而言,女儿珍贵,却珍贵不过官位和名声。」
「以他这种老顽固的习性,女儿被人掳走,他只会想着如何掩盖,如何处置掉已经可能被『玷污』了的女儿,根本不会大费周折地来寻一个对他再无意义的女儿。」
这也是姜鹤没敢通知谢府的原因。
谢荼母亲早逝,即便是谢愉恩和谢英对待谢荼非常好,可他也怕,他们是不是也会像某些迂腐之人一样,视谢荼为不洁之人。
「还有一件事。」陈全想起了来之前听到的消息,「王氏母女似乎并不相信谢姑娘留宿在夜阑院的事情,属下出来之前,似乎正在准备去夜阑院逮谢姑娘。」
以他的角度来说,他着实不能理解王氏母女两人的行径。
谢府即便是家大业大,可那是人家谢愉恩及其子女的产业,关乎他王氏母子三人什麽关系。
她们竟然还想着要抓谢荼的错处,想着从谢荼的手中抢过主持中馈的事宜。
而那位谢老夫人,不知是不是老糊涂了,竟然就任由三儿子一家霍霍二儿子一家。
「这等小事,就让顾夫人自己处理吧,我不便出面。」姜鹤捏着手指不甚在意道。
顾夫人浸淫京城後宅十几年,又怎会将从乡下来打秋风的王氏母女放在眼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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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带着人抱着寝具薄被浩浩荡荡地出现在夜阑院的时候,顾夫人已然换了衣衫,拆了发髻准备休息了。
小丫头得了顾夫人的话出来打发人:
「谢三夫人见谅,我家夫人疲惫了一日,这会儿已经准备歇下了。」
「谢姑娘同我家姑娘一道在院中嬉闹玩耍,一应物事我家夫人皆已备全,夫人不必忧心,还请早些回去休息吧。」
不过王氏既然抱着阻挠谢荼「诡计」的目的前来,就不会那麽容易被一个小丫头打发走。
她面露微笑,细声细语道:
「我家荼丫头随着我和老夫人外出至这隆山寺参加禅会,本应由我这位婶娘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她把自己出行的作用捧得高高的,将谢荼一手操办的所有事宜都强加给了自己。
「虽说我们逐风院如今人多口杂,事儿也多,可我这做婶娘的还得对侄女儿的事情负责不是?」
「既然顾夫人已经准备歇下,那我就直接去寻了荼丫头,看看她即可。」
「我带了些薄被寝具,就怕她身边的小丫头不会照顾人,收拾得不够仔细。」
说着,她就要从来回话的小丫头身边走过去。
「我们家荼丫头是歇在哪个屋?烦请带个路,我自己去瞅瞅。」
那小丫头事前得了顾夫人的叮嘱,知道自己的那一番话只是场面上好看,并不能阻止王氏往里闯的决心。
於是,她侧过身,面露为难道:
「既然夫人执意要去探望谢姑娘,那便请进吧。」
她一面在前方带路,一面细说着自家姑娘屋子里头的规矩:
「谢三夫人还请见谅,我家姑娘平日里是不喜外人进她的屋子的。」
「她今晚寻了个玩意儿,撵开众人独独拉着谢姑娘一同玩耍,夫人可千万别惊着她们了。」
「若是惹怒了两位姑娘,奴婢可担当不起了!」
王氏听闻此言,心中阵阵冷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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