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的双肩陡然坍塌,清冽的少年嗓音中带着哀求:「母亲……」
「若真有那麽一日,母亲希望你不要深究其背後的秘密,切记应该顾全大局,顾念远在边关的你父亲和你的兄长,切勿轻举妄动。」
「鹤儿,你该长大了。」
长宁郡主素白的双手紧握着姜鹤的手掌,捏得他生疼。
可这种疼痛,根本不及姜鹤心中痛楚的万分之一。
直到趁着长宁郡主喝了药睡下,出了荣恩院的大门,他的心都不曾缓过来。
陈全跟在姜鹤身後,头皮发紧。
旁人或许并不觉得姜鹤生起气来有多凶狠,可他是见过姜鹤形如阎罗的模样,他在心底对姜鹤是发怵的。
「叫上陈朝,季明留着看家。」
「主子,咱们去哪儿?」陈全只想问个明白。
姜鹤跨坐在马背上,眼睛睨着陈全,神色冰冷,半晌才出声道:
「上山,为我的母亲祈福罢了。」
第23章站队
许是谢老夫人知道在谢愉恩面前应当收敛些。
晚膳时,谢老夫人并未再说些指摘谢荼管家不力的话。
一家人围坐在大圆桌上,一起庆贺谢英顺利考完倒是其乐融融。
王氏和谢芸也没再说些攀扯的话,只是不住地说些祝酒词劝酒。
谢英不胜酒力,早就喝得晕晕乎乎,谢荼小口抿着,倒也没喝多,丢了个眼神给吟心。
吟心时刻警醒着,直到晚膳散场,亲自陪着竹翠将谢英安全地送回了重轩院。
谢荼不想把人心想得太邪恶,可是时刻提防着是有必要的,更何况是这样时刻打算在自家人身上有所筹谋的外人,更是要谨慎些。
春闱结束,倒春寒就像是在一夜之间消失了一般。
原本阴沉沉的天色放了晴,天气逐渐回暖,水池中的鱼儿游得欢快了起来,就连房梁上都开始有鸟儿驻足。
重峦院中,谢荼仍然每日忙着和管事们待在一起请教或商讨家中一应庶务的处理。
议了大半日的事务,撤了炭火的花厅竟然也有些闷热,管事们拿着帕子擦着汗,茶水一壶壶地上。
管着针线的翁妈妈便随口提了一句:「该做春裳了。」
谢荼便来了兴致:「这换季衣衫咱们府里应该都是有旧例的,只是不知住在朝晖堂和飞烟阁的客人们该如何置办?」
在谢府久住的客人们的用度,合该按照谢府的旧例来。
可是这整个谢府之中,谁人不知王氏如今可是谢老夫人面前的红人,那谢芃丶谢芸更是谢老夫人心尖尖上的可人儿,得罪谁也不敢得罪他们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