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白榆胸口起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哑声说。
“开门。”
身后没有响起靠近的脚步声,但黎白榆单薄削瘦的背脊却依然被熟悉的体温所覆住。
严野客从人身后整个圈揽住了黎白榆,还缓缓伸手,握住了黎白榆搭在门锁上的白皙手背。
“你的嗓子太哑了。”
低磁的嗓音沉沉落在黎白榆的耳畔。
“先休息一下吧。”
黎白榆闭了闭眼,嗓音哑涩却果决。
“放我离开这里,我要去机场休息。”
身后男人的呼吸低冷,落在黎白榆耳后的气息格外霜凉。
屋外还有着隐隐的淅沥雨声,就像是那种台风来临前的潮湿冷意,一直钻拂进了人的关节骨缝之中。
“我不想你走。”
严野客的声线沉低。
“白榆,我眼睛疼。”
他又在说这种太容易惹人心软的话,而且口吻真切,不似作假。
“不止今天下午,这两天摘戴瞳片的时候都疼。”
黎白榆薄软的唇瓣被咬出了一点深陷。
青年沉默着,停了好一会儿才道。
“我已经帮你在实验室调整了更为贴合的瞳片材质。”
“等我回校,也会去申请今年刚上市的新材质,帮你做定制。”
黎白榆的话理智而冷静,显然已经不可能再动摇。
“可我现在……已经疼得受不了了。”
身后的男人低低道。
“你需要疗伤。”
黎白榆低咳一声,止住了喉间的沙痛痒意。
他的话依然说得很清晰。
“但我不是你的医生。”
“……”
严野客的气息明显比方才更阴冷了一分。
但男人再开口时,语气依然若无其事。
“只是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严野客慢慢地说着。
“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的身形比黎白榆更高大,手掌也更修长一些。男人的一只手牢牢地圈在黎白榆的腰间,另一只手握着黎白榆的手背。
缓缓地,还在用掌根贴覆住微微凸起的皙白腕骨。
“白榆,我不会绑住你,也不会用定制的手铐和金属链。”
“我不会限制你走动的自由,等你感冒好一点,我们想去哪里都可以。”
“我想和你分开。”黎白榆沉声说。
严野客:“……”
再开口时,男人的嗓音依然很平静,只是圈在黎白榆手腕的微冷指骨牢牢握紧了。
连带那话,也平得令人心惊。
“除了和我分开。”
黎白榆皱眉,手臂向后想推开他,却连手肘都被身后的男人紧紧箍握住了。
感冒症状逐渐明显的黎白榆力气不支,两人本就明显的身形力度差距在此时体现得更加彻骨淋漓。
“严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