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白榆已经隐隐回忆起了端倪,而这时,严野客的话更是为他做了印证。
“因为今年年初,言凤鸣发生了信息素紊乱,需要接受治疗,寻找匹配的Omega。”
“他会来北美,也有想要在这看病的原因。”
“……”
黎白榆果然没有猜错。
他确实被当成了联姻的工具,被物化成了另一个人治病的所需。像一只吊瓶,一管药剂。
哪怕代价可能是黎白榆的生命。
“言凤鸣有信息素紊乱。”
严野客忽然重复。
他很平淡地、不经意地表示。
“这种无法自控的Alpha都是最劣选择,根本不配求偶。不像我,一直稳定。”
“……”
思绪被打断的黎白榆有一刹无言。
感觉他又被人无缘无故地嘬了一口。
“言萧会同意取消婚约,可能是因为他做出口,运输物流一直倚仗我二叔。”
严野客把这个问题也解释了。
黎白榆知道,严家以航运起家,又是港城的老牌顶豪,体量是言凤鸣家完全没法比的。
他们两家之间的悬殊差距,甚至远比言家和黎家更大。
“不过我不习惯做仗势欺人的事,”严野客忽而又道,“我去找了言萧,当面和他聊了我们的感情。说我真的很爱你,这辈子不能没有你。”
“言叔叔被我们的爱情打动,主动提出会取消婚约,成全我们。”
男人微微垂低了视线,一向薄冷的镜片都多了一分柔和,像是很好地藏去了镜后主人的赧然微腼。
“还祝我们鸿案齐眉,百年好合。”
黎白榆:“……”
这就是他几次生出了违和、被嘬感的原因。
因为对这么离谱的话,严野客不仅说得心安理得。
还引以为傲。
所以事情也很清楚了。黎白榆想。
从头到尾,整个婚约都是严野客强行抢来的。
强扭的瓜他使劲吃。
“抱歉。”严野客也为自己的隐瞒道了歉,“我不知道你没回想起言凤鸣。”
“我以为你之前就恢复了全部记忆,所以没提起,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你的。”
在和妈妈关藻的那通电话之后,严野客的确在反思,也逐渐更坦诚。
他最后又说了一声“对不起”。
“是我的错,我该早和你解释清楚的。”
让人听得也很明白。
严野客的道歉只是为了自己没和黎白榆说全的失误。
而不是为他那惊世骇俗、一意孤行的抢亲。
黎白榆默默看人,眉眼无澜,看起来并没有生气。
但黎白榆开口,忽然又问了一句。
“你知道他今天要来吗?”
严野客问:“谁?”
他的神情反应都很自然,黎白榆看了他两秒,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