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严野客单手托着自己的下颌,勾抬了一下唇线。
“没什么。”
好想亲。
那份量有如实质的目光盯住了黎白榆脸上的每一处方寸,却唯独避开了那薄软的唇。
严野客一直都清楚自己的欲。念有多么汹涌骇人。
但这时填满心口的温煦与平和,却是他从没想过——
严野客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情绪这么安然的时刻。
他依然那么贪侈地饥渴,却仿佛没有了文火无油的熬煎。
只尝出了细水清冽的甜。
***
第二天,黎白榆就带着严野客去了实验室。
做完一系列预先检查之后,他们才去了用于给志愿者检测信息素的专用房间。
这种房间都是实验室套间里的一个小隔间,空间不大,能供一个人站或坐,和商场的试衣间有些相似。
里面的配套物品准备得也很齐全。严野客进去时,甚至一眼扫到了桌面上的取精杯和无菌手套。
“那是需要收集大量信息素时的辅助用具,”黎白榆察觉了他的视线,解释道,“不过我们这次应该用不到。”
其实不只是大量搜集,如果志愿者的信息素浓度不够时,也可以用提起兴趣的方式辅助。
因为欲。望可以让AO在短时间内信息素飙升。
但严野客应该不需要。
“我们这次主要是检测,你自然释放就可以,这个隔间内有信息素监测器,到时会直接分析出数据。”
黎白榆说。
“不过也需要释放够一定的浓度。”
他把瓶装的液体能量剂也放在了桌面上。之前做预先检查时,严野客已经喝过一小杯,现在则是完整的一瓶,随时可以补充。
“我就在外面,有事可以直接按这个紧急铃。”
黎白榆细心地交代完一切,才关门离开。
只剩严野客独自留在这个隔间。
隔间内很安静,这里四面墙后设有各种仪器,所以墙壁颇厚,隔音很不错。
外面的声音也无法传进来。
不过今天黎白榆已经和严野客共处了一个小时左右。
已是足够。甚至有点奢侈了。
严野客也没有去想那些太过火的画面。
之前他无人在身畔,通宵睡不着,精力无处发泄时,的确会想得多。
严野客会去听隐藏文件夹里的那些录音,听过往监控里的低缓呼吸声。黎白榆的日常反应一直很平静,很容易让心境安宁。
虽然那宁静,和深夜严野客所想象的画面总是截然不同。
严野客的欲想中,黎白榆无一例外会哭。
这不是因为严野客喜欢看人掉眼泪。他不是那种变态,没有想把老婆故意惹哭。
只是因为严野客知道,黎白榆会受不住。
黎白榆在只是被严野客吃的时候都湿透了眼睛,口腔温度稍稍变冷一点,他就会难以承受。黎白榆虽然贪凉,却太敏。感。他有点像是另一种意义的叶公好龙。
倘若严野客真是冷的,他可能连个顶端都含不住。
于是严野客没办法,只能一边听人可怜地哭,一边无可奈何地掼开深处。
因着泣音生出的心疼在胸口凝实,酸胀感涩得发疼,严野客是因为这才受了影响。在疼痛中胀得冷硬。
他没觉得自己是被哭得更硬。
不过现在,此刻,在这个安静的隔间中,严野客并不需要那么过火的想象。
今天来的路上,他看到穿着长款实验服外套的黎白榆,感受就已经不一样了。
实验服虽然是白大褂的款式,却和一般人想象的纤尘不染并不相同。它需要隔离防污,还随时可能会沾上各种试剂。
但黎白榆的白色实验服,却被他洗得很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