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说明抢到绣球的人心不诚,不关我的事。”宋随意道,“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丢。”
关玉白深知他的脾气,如果不让他玩,怕是后面自己还会偷偷摸摸搞别的,他只好道:“就一次,丢完立刻回去。”
“好。”宋随意满意了,抱着绣球起身站上了绣楼,从上往下看去。
底下的人群一看见他,立刻喧闹起来,大声喊他:“王妃!”
宋随意点点头,举起了手上的绣球,说:“一会谁接到我的绣球,谁就可以嫁到我家来,跟王爷共侍一夫!”
他这话一出,人群瞬间安静,甚至不约而同往外退了几步,瞬间在底下空出一大片空地。
宋随意撇撇嘴,说:“别这么害怕嘛,就是玩玩,我又不是恶霸,你接了不想嫁也行啊。”
于是众人又把那片空地补上了,继续喧闹起来。
宋随意满意了:“那我丢了,可说好,现在在这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我的同党,今天发生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尤其是跟王爷,不然被收拾了我可不管。”
关玉白在旁边听得无语,心说你还知道!
他正要再劝宋随意两句,却见他已经已经用力把绣球往外一抛。
绑着铃铛的绣球在空中划出一道红色的线,响成一片。
关玉白正要出手去抢,就见一道黑影出手比他更快,在绣球落下的瞬间直接将绣球抢走,像只飞鸟一样落到旁边鎏醉楼的屋顶上,又借着那点力再次一跃而上,落在了绣楼上。
没等关玉白看清来人,宋随意已经笑着扑了上去:“王爷!”
关承酒皱着眉,还没来得及发难就被扑了个满怀,责备的话顿时咽了回去,只剩下一声很轻地叹息:“嗯。”
“皇、皇叔……”关玉白有些心虚地叫了一声,成功收获关承酒一个冷淡又责备的眼神。
“晚点再跟你算账。”关承酒道。
关玉白简直想哭了。
宋随意并不管关玉白的死活,还在开心:“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关承酒低头看他,“才进城,就听说我的王妃在抛绣球招亲。”
“对啊!因为很好玩!”宋随意笑道,“没想到我的绣球居然刚好被王爷抢到了,这就是缘分吧!我们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关承酒那点不爽顿时被他这一顿糖衣炮弹砸没了,又是一声叹息:“净胡闹。”
宋随意笑嘻嘻地伸手抱他:“我好想王爷啊。”
关承酒“嗯”了一声,伸手把人抱起来。
宋随意顺着他的姿势抱住他的脖子,问道:“要进宫吗?”
关承酒摇头,看了关玉白一眼,淡淡道:“既然陛下出来了,那就到王府去吧。”
关玉白:“……”
他垂头丧气地跟在关承酒身后下楼,看上去既可怜又无助,看得宋随意都有些心软了,便主动跟关承酒求情:“其实小白阻止过我,只是我没听。”
关承酒道:“我走之前我交代过他看着你。”
“那王爷该知道没人看得住我。”宋随意笑道,“王爷也不行。”
关承酒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所以别生气了。”宋随意拍拍他的心口,“不跟小孩子计较。”
关承酒没说什么,抱着人下去了。
围观的百姓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听见动静全围了上来,满脸的喜气在看见关承酒那张冷脸时顿时散了个干净,一个个都噤声不敢说话了,脸上的表情简直就是关玉白的复制黏贴。
宋随意朝他们摆摆手:“绣球让王爷抢啦!今天的活动结束了,大家都回去吧!”
众人一听也不敢再起哄,一窝蜂全跑了,原本热闹的地方顿时安静下来。
宋随意靠在关承酒怀里,笑道:“王爷还是那么吓人。”
关承酒没说话,抱着他出了绣楼。
听雷立刻跑过来,亲昵地蹭了蹭他。
“骑马?还是坐车?”关承酒问他。
“骑马吧,好久没见到听雷了。”宋随意从关承酒怀里跳下来,伸手摸了摸听雷,然后跨了上去。
关承酒紧随其后,两人骑着马慢悠悠回了王府。
一进门,一道黄色的身影就跑了过来,血盆大口一张,“啊呜”咬住了宋随意的衣摆,用力扯了几下。
“三十九,松口。”宋随意伸手拍了一下三十九的大脑袋。
三十九立刻朝他吼了一声。
成年老虎的叫声又凶又吓人,但宋随意已经听习惯了,知道这家伙就是因为自己出去玩不带它在闹脾气,理直气壮道:“你长大了,带你出去会吓到人的!”
三十九听不懂,也不想懂,坐在旁边朝他嗷嗷的,又是用爪子拍他又是咬他衣服,直到宋随意掏出肉干来了它才安分一些,叼着肉干屁颠屁颠跟在两人身后回了东苑。
关承酒这趟离开了近三个月,东苑让宋随意弄了几个架子,上头爬的也不知道是瓜还是果,四处多种了很多花,地上还摊着不少像是种东西的工具,还有他不知去哪拖回来的堆成小山的沙子,看上去花里胡哨、又杂又乱。
关玉白有些不忍看这院子,但关承酒却跟没看到似的,抱着人目不斜视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