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意?」
「在意什麽?」陈岁桉确定自己没有性命之虞,放松下来。
「你不是陈皇室的孩子。」
陈岁桉不明白为什麽要在意这个:「难道是陈皇室的孩子,就会比我现在过得更好一点吗?」
楚霁川没有说话。
她接着说自己的:「现在和将来有那麽多可以看的地方,为什麽要看过去一个与我毫无关系的事情呢?」
陈岁桉随口之言到了楚霁川的耳朵里振聋发聩。
他有些迷茫。
是楚家承认的孩子就会比现在过得更好一点吗?
他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现在过得是否算好。
他也不知道,将来有什麽可以值得看的地方。
陈岁桉看着黑莲花小小一团陷在了软绵的垫子里,眉头锁着,眼睛低垂。
他好像适应了这样没骨头的姿势,不再如最开始那般僵硬。
陈岁桉深感欣慰。
懂得享受,好事。
「我现在过得算好吗?」黑莲花声音很小。
陈岁桉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又挖出白色膏体往手上和腕上涂:「哪里不好呢,你有那麽大的权力,那麽大的府邸,那麽多的下人。」
楚霁川想出言反驳。
有了这些他并不觉得很好。
陈岁桉看着他陷在里面一团,又固执又迷茫的样子,心里生了一丝丝怜爱。
小可怜,连享受都不会。
「现在你拥有的更多了,还有了一个屁股垫。」她补充着,「舒服吧。」
楚霁川陷在里面,面无表情。
她说得对。
卷宗看完了,陈岁桉又拿起了自己的话本子,吊儿郎当往嘴里塞蜜饯。
楚霁川从椅子上下来,去桌边找了本书,又回去坐着。
背後有柔软的靠垫,胸前有厚重的大书,楚霁川被夹在中间,更小一只。
陈岁桉瞟了一眼,又厚又大的书,一看就是让人头疼的东西。
她伸出长手,把楚霁川手里沉的要死的书抽走,塞进去一本颜色不那麽花哨的小人书:「看这个,这本小孩子可以看。」
接着又贴心地往他的嘴巴里塞了一块蜜饯:「这个,也是小孩子该吃的,」
楚霁川被蜜饯堵住了嘴:……
-
又是一夜的梦。
陈岁桉已然熟悉了用楚霁川的身体会做梦这回事。
她驾轻熟路地选了一个最佳观看位置。
和之前看到的不大点的孩子不同,现在的孩子看起来大约有十二三岁了。长开了些,也更沉默了。
他头发长了,不再是狗啃的模样,顺滑了不少,也穿上了得体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