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忽视掉,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公事公办的说:“一共九十八块五毛,辛苦报销,谢谢。”
“你该换个名字,叫葛朗台雨。”骆寻雨弯腰给她递拖鞋。
是一双女士拖鞋。
上次来病的迷糊,黎雨忘记这些细节,迟疑着没接。
“这拖鞋狗穿过的。”骆寻雨把鞋扔她面前,转身往客厅走,又瘫倒在沙发上。
黎雨边换鞋,边说:“葛朗台是姓,应该放后面。”
骆寻雨冷笑一声,顺手拿了个苹果,在沙发上啃。
黎雨觉得他很有意思,这会儿装作一副有风骨,清高亮节的模样,刚才又故意打电话给自己卖惨,看似成熟稳重一个人,背地里玩小心思,幼稚得要命。
不是看在他确实病的不轻,脸色苍白的像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吸血鬼,才懒得管。
“状态不错啊,还有力气啃苹果。”
骆寻雨说:“一天没吃饭,还不让人啃苹果。”
黎雨拿出袋子里的温度计,拆盒子,她猜他家应该没这玩意儿。
她靠近骆寻雨身边:“自己塞进去。”
骆寻雨警惕地往后躲了躲:“干嘛?别想窥视我美丽的身体。”
黎雨气的把温度计往他身上砸。
“算了,让你欣赏一下也没关系。”他笑着把衣领往肩膀一侧拉下去。
本来很正常的事,因为他那句话,黎雨快速转身过去。
“呵,你可真有趣。”
呵、你、妈!
黎雨忍不住想骂脏,转过来瞪他:“姑奶奶我不伺候你了!”
“诶,”骆寻雨赶紧拉住她的手腕,“我错了姑奶奶,不能见死不救,你走了,我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说完,他又开始咳嗽。
他还真是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黎雨高冷地甩开被握住的手:“看你表现吧。”
骆寻雨安分地窝在沙发上,没再惹她,只是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能屈能伸。
骆寻雨一直高烧不退,黎雨当即决定带他去医院输液,他不肯,理由是:我长这么大,没输过液。
“那你就自生自灭,给我打电话干嘛!”黎雨终于暴躁,“跟我那儿装什么可怜?就知道使唤我,我是你的丫鬟吗?怎么不找你那妹妹管啊!?”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黎雨回过味儿,有点酸。
骆寻雨挑眉看她,并且给了合理理由:“你传染的当然该你负责,而且,你不觉得刚才那句话有点耳熟吗?”
我长这么大,没输过液
黎雨脑仁都痛起来。
一路上,骆寻雨半真半假的装柔弱,一只手揽到她肩上:“你扶我走。”
黎雨毫不犹豫地拍开:“你自己说的只是病了,又不是残了。”
“我没力气。”
之前她生病那天的记忆正在一点点复苏,她后知后觉:“那天,你是怎么把我弄到你家里的?”
“把你扛回去的。”骆寻雨笑了笑,“难道还幻想公主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