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们很有自制力,不用盯着也能学的很好,于是需要盯着的只剩下年方四岁的他。
安逸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不过没关系,他的天分也不差,大不了拿出上辈子小学初中高中加考研的气势来学习。
两宋是文人的天下,不管将来长大後要干什麽,身上有功名都没坏处。
守孝期间很多事情都不能做,闭关学习的日子很枯燥,人闲着就要找事干,他爹也不例外,闲着闲着就要给儿子正式取名。
然後他的两个哥哥就成了苏车把子和苏车轱辘印子、啊不、是苏轼和苏辙。
他爹苏x,大名苏洵,也就是《三字经》里提到的“二十七,始发愤”的“苏老泉”。
——名人就在我身边,小丑竟是我自己!
吓的小小的他猛干了两碗饭才稳住扑通乱跳的小心脏。
两个哥哥成功改名,小小的他还是叫苏景殊,兴许是车上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字,也可能依旧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
就是他娘程夫人知道後不太高兴,当晚就关起门来把他爹臭骂了一顿,要不是他自己说不用改名,这会儿可能就要叫苏轲苏辂苏轺苏轸苏车轮了。
亲爹自己科举不顺,两个哥哥的科举之路却是难得的顺遂,要是礼部试也能顺顺利利,俩人在功名上就能压他们爹一头。
如果史书没出错,哥哥们的确能在功名上压老爹一头。
家有神童的确让人羡慕,家有三个神童……当爹的发愁啊。
光阴似箭,转眼间一年又一年。
田园耕读很能陶冶情操,苏景殊感觉咸鱼如他都快被熏陶出了读书人的高雅情操。
老爹生性放荡不羁爱自由,在家窝了七八年早就心痒难耐,九月份两个哥哥解试放榜,月底他就带上两个儿子啓程进京赶考。
美名曰:带儿子感受各地风土人情。
只能说,他二哥苏轼後半辈子仕途不顺还能那麽会吃会玩,他们家老爹功不可没。
苏景殊从只会吐泡泡的奶娃娃长成琼枝玉树少年郎,十几年下来对亲爹亲哥的滤镜碎的差不多、咳、也没碎那麽多,总之就是,他爹他哥在他眼里都从神坛上走下来了。
因为这样那样原因,他们家这次要举家搬迁进京。
爹带着两个哥哥先走一步,三个人没一个关心家里的産业要如何安置,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娘亲最可靠。
等他娘处理好家産,他和姐姐嫂嫂又在家修整了几日,这才收拾行囊准备上路。
他爹他哥怎麽走的他不知道,反正他和家中女眷乘着驴车走的非常快乐。
车队从眉州出发,沿途欣赏山光水色,走了两个多月终于见到汴京的城门。
可喜可贺,喜大普奔,“想念高铁”四个字他已经说累了。
後世关于两宋的槽点数不胜数,但是有一点不能否认,那就是:有钱。
出发时想到外面那层出不穷的乱军山贼就各种担心,没想到这一路走来却很安稳,路上运气很好的没有撞见过贼人,遇到押送财物的镖局时镖师还会顺便看护他们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