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腻的香味在口中化开,余幼惟摇摇头:“没有呀。”
“我看到你评论区了。”
余幼惟语气顿了一瞬,无所谓地说:“哦那个啊,骂得很难听吧?我查过了,是藏七狗的死忠粉。”
“我让网站屏蔽他。”
“不用了,我还担心他骂得不够狠呢。”余幼惟把巧克力都含进了嘴里,语气平静,“我准备起诉他了,他的每一条评论,都会是证据。”
计算机屏幕的光浅浅地落在余幼惟的脸上,他长睫微垂,明明还是那副少年人的模样,可沈时庭却在这一刻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丝从容不破的成熟。
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也好。”沈时庭说,“我帮你拿到他的身份信息。”
“不用的。”余幼惟又说,“我已经拿到了。”
沈时庭意外:“怎么拿到的?”
“网站透露客户的信息不合法,所以我先给网站发了一封律师函,这样他们就需要配合我提供用户信息。”余幼惟抬头看了眼沈时庭,“不过还是谢谢你。”
原来最近私底下做了这么多事情么。
沈时庭知道哪里不一样了。
变得不依赖他了。
这种微妙的变化是悄无声息的,好像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可沈时庭却觉得很闷,有种无从下手的无力感。
震动起的手机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沈时庭走到一旁接了起来。
余幼惟点开了绘画界面,听到沈时庭嗯了两声便挂了电话,余光瞥见沈时庭走了过来,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
没说话。
余幼惟忍不住回头问:“你是不是有事要忙?”
“嗯。”
“那你去忙吧,不用安慰我。”余幼惟笑了一下,“我真的不难过,我不可能在藏七狗身上栽倒第二次。”
沈时庭狭长的眸子敛着,视线垂落下来:“沈家与林家是世交,今天是林老太爷七十大寿。”
“那你确实该去祝寿的。”
沈时庭嘴唇动了下,眉眼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深深地望着余幼惟:“我们结婚之前,沈家和林家接触过,双方长辈有意联姻。”
余幼惟愣怔了一下。
他仰着头看着沈时庭,感觉大脑有点充血,迟钝了好几秒。
沈时庭也看着他的眼睛,目光深邃,清晰地说:“如果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
书房里的白炽灯光线很冷很亮,看久了,余幼惟感觉眼睛像蒙了一层模糊的光影,晃得人精神有些恍惚,思绪也不大清明。
他一时间竟不能理解沈时庭这句话的意思。
他哪有左右沈时庭去做什么的资格。
片刻后他眨了下眼睛,垂下视线不再看沈时庭,笑着说:“那挺好的呀,你去吧,如果以后你们能再续缘分,我也能少一点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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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余幼惟一直把自己锁在书房里。
他一刻都不敢停歇,也许是为了赶更新,更多的是不想留时间让自己多想。
只要一停下来,脑子里就会不自觉地浮现沈时庭离开时的表情。
对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即便余幼惟不理解缘由,也看得出来那一眼是充满了克制着的怒意和失望的。
明明是自己亲手把沈时庭推出去的,为什么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余幼惟晃了晃脑袋,努力把注意力放在稿件上。
等他回过神时,天色已经黑了。
到了晚饭的点,他站在楼梯口看向大厅的餐桌。
秦茴冲他招了招手:“惟惟,下来吃饭了。”
余尚明在,余顾也在。
但沈时庭却不在。
秦茴说:“对了,时庭说今晚有事儿不回来,他跟你说过了吧?咱们先吃吧。”
沈时庭跟我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