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庭突然问了一句:“跟彭弈?”
不知道沈时庭为什么突然提到彭弈,余幼惟也有点懵,老老实实地说:“嗯,他每天都等我。”
沈时庭表情都淡了:“以后每天都有司机来接,我会送你下楼。”
余幼惟不理解:“为什么呀?”
沈时庭无奈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揉了下他的脑袋,轻声说:“商圈有许多看不惯我的人,我担心他们欺负你。”
绑架?威胁?撕票?
余幼惟脑内瞬间上演了一部商战大戏。
他眨眨眼,虽然不理解是不是真的会这么恐怖,但是他最受不了沈时庭这样温柔的揉他脑袋了,每次都把他揉成温顺的小绵羊,只会乖乖点头。
而沈时庭每次从酒宴上回来,都会带些特色吃食,跟家里养了小仓鼠似的,不亦乐乎地投喂。
余幼惟哪里经得住美食的诱惑,每次都开开心心吃掉,每吃一次,就稀里胡涂地答应了沈时庭一个要求。
一会儿让余幼惟帮他吹头发,一会儿让余幼惟帮他系领带,今天更过分,居然让余幼惟帮他刮胡子。
余幼惟举着电动刮胡刀,往沈时庭脸上揉剃须膏泡泡,嘀嘀咕咕:“就去个宴会,怎么就能把手给划伤了呢。”
沈时庭一只手撑着洗漱台,躬着腰以便他能够得到,视线懒懒地垂下来:“不小心。”
“伤口深不深啊?”
“深。”沈时庭看着他,“最近几天,要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
“嗯,我待会儿想洗个澡。”
“啊?”余幼惟愣了下抬眼,“要我……帮你洗澡?”
沈时庭静默地看他几秒:“可以么?”
“这不好叭。”小余脑补了一下,羞得脸都红了。
结果最后沈时庭却泡在浴缸里,余幼惟蹲在身后苦着脸给他当搓澡工。
泡沫厚厚的一层,什么都遮住了。
没意思。
洗完澡,沈时庭把手臂搭在浴缸沿上,示意余幼惟拉他起来,余幼惟不满地站在一边:“你就伤了一根手指而已。”
“嗯。”沈时庭面不改色,“泡久了,腿软。”
余幼惟气鼓鼓地转过身去,闭上眼睛,伸出一只手拉他。
沈时庭湿漉漉的手轻轻勾住了余幼惟的指尖,他仔细地欣赏着余幼惟的小巧的侧脸,和那只泛红的耳尖,这一刻恶劣的心思占据了上风,他下颌缓缓滑动……
余幼惟只感觉到对方手臂轻轻往回一拽,压根没想到沈时庭会这么大力,他膝弯抵在浴缸边缘,失去重心,整个人往后坐了下去,噗通一声,水花和泡沫四溅,余幼惟破水而出,细碎的水流从他身上潄潄往下淌。
身后宽大的胸怀紧紧贴着他的身子,余幼惟一只手抹脸,另一只手抓到着对方光滑的大腿,坐的位置也不对劲,他切身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高大威猛”。
“对……对不起。”
反应过来时他跟踩了雷似地弹起来,怎料浴缸里太滑,他又摔了回去,沈时庭的手臂搂住他的腰将他往上一提,他听到沈时庭说:“……你再动我就废了。”
低沉的声音几乎贴着他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和沐浴露的香味萦绕上来,余幼惟跟被点了穴似的,一动不动了。
好一会儿,他感觉到沈时庭身子往后撤,水声哗啦巨响,水珠跟下雨似的从他身后落下来,余幼惟忙把脸捂进了膝盖,湿漉漉地蜷缩成一团,听着沈时庭跨出浴缸的动静。
余幼惟从指缝中露出一点视线,才没几秒钟的时间,沈时庭已经穿好了浴袍,他边系带子边和余幼惟对上了视线,后者又立马老老实实地把眼睛捂住。
沈时庭光脚踩着水面走过来,轻而易举地将余幼惟打横抱起从水中捞了出来。沈时庭视线扫过镜子,余幼惟薄薄的棉质体恤沾了水,紧贴着他的身子,半截腰身露了出来,白皙纤瘦。
他目光不由得停顿了两秒。
“沈时庭,你放我下来。”余幼惟低声提醒。
沈时庭这才从镜子中收回视线,放下余幼惟。
衣服上沉重的水不断往下滴,余幼惟只顾着掀起衣摆拧水,没察觉面前男人的目光正落在他露出的腰身上。
“我那么瘦小,你怎么能用那么大的力气拽我?”余幼惟瘪着嘴,满脸通红,“我刚刚是不是,坐到什么地方了……”
“什么?”沈时庭问。
余幼惟往下瞄了一眼。
沈时庭唇角扯了下,拿来毛巾包住他的脑袋,轻轻揉搓:“随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