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士也被姬清突如其来的反应给整懵逼了。
电光火石间,潜伏在暗处的陆十一看准时机扑向那死士,打掉对方的匕首。
死士身上中了毒,根本不是陆十一的对手,被逼得後退连连,慌忙中抽剑抵挡。
陆七和陆景深同时扑上去,不同的是,陆景深冲向的是姬清。
「别怕,没事了。」陆景深扶住他的肩膀,不断安抚着。
杀掉死士,陆十一走到陆景深面前屈膝跪下,垂首领罚。
「属下护卫不利,请主子责罚。」
陆景深声音极冷,「你的主子不是我,等殿下醒了,自去领罚。」
陆十一俯身道:「是,属下遵命。」
其实陆景深也明白,踏雪脚乘太快,算算时间,应当是姬清先一步被人截住,陆十一无法及时出手保护,便在追上来的同时隐匿暗处,伺机营救。
但不论原因如何,主子陷入困境,那便是暗卫失职。
所以陆十一没有任何解释,第一时间跪地领罚。
姬清像是听不到,困在自己的小天地中,瑟瑟发抖。
苍白的唇瓣,微微颤抖着,「好冷……好痛……」
陆景深不得不紧紧把姬清抱在怀里,用体温去温暖他,「殿下,好点了吗?」
姬清还是听不到,也看不到,却像受了刺激一样,挣扎,一个劲儿地推开陆景深,「不要,不要碰我……有毒,我身上都是剧毒……」
「能解的,会好的,别怕。」陆景深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楚,紧紧抱住姬清。
此处风大,还下着小雨,不宜久留,陆景深头也不抬吩咐:「去找辆马车。」
陆十一脚程最快,陆七留下守护,陆一则押着唯一的活口。
不过一炷香功夫,陆十一不知从哪条半道上截了辆马车,似乎是给足了银两换的。
总之,姬清顺利被抱上马车,一路急匆匆回了将军府。
陆景深立刻招来军医,为姬清诊治。
这位军医叫做孟一尝,随军征战,救死扶伤,医术也高明。
孟一尝探过脉,又扒开眼皮子瞧了瞧,道:「七殿下这情况,应该是魇住了。」
「魇住了?」陆景深问道。
孟一尝斟酌道:「梦魇,以往经历太过惨痛,超过常人承受能力,在心情大起大落或极度悲伤之下,再次受到刺激,便会陷入梦魇,就如同七殿下此刻这般。」
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堂堂皇子,天潢贵胄,锦衣玉食,怎麽可能有这样的经历?
高门显贵最痛莫过於生死,可一般亲人去世顶多悲伤过度,也不至於完全承受不住,真是怪哉!
陆景深眉头紧锁,沉吟道:「殿下如今痛得厉害,可有解决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