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明日就要是册后大典了,司云琴将自己那些带不进宫的宝贝都给分了。
最后还剩下了一副画,展开之后那画中乃是一名女子,即便是这画像只画出了她七分的神韵,也依旧令人一眼惊艳。
司云琴将画收好,等司茵以为她睡下了,才换了身劲装,翻墙离开,直奔那天照城最大的风月之地而去。
她自然不敢就这么大张旗鼓的从正门进去,若是平日里就算了,如今她一个准皇后,去风月之地,怕是太后知道了,能将她剁了。
司云琴悄悄的摸到后院,然后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四楼的一间豪华的房间,以三长两短的节奏敲门。
敲完就有一名女子过来开门了,司云琴闪身进去,取下脸上的面巾,对女子露出一丝笑容:“漪漪姐。”
被唤作漪漪的女子,一身浅蓝色纱衣,窈窕身姿若隐若现,一双狐狸眼端的勾人心魂。
“你这小冤家怎的过来了?明日不是就要正式册立了,今日怎得还来我这里,往后可就是宫中的皇后娘娘了。”漪漪给她倒了一杯茶,嗔怪的瞪了她一眼:“若是被人发现了,你可就麻烦了。”
“我小心得很,漪漪姐不必担心,就是有一物要交与你。”司云琴将画地给她。
漪漪接过去,有些疑惑的展开,看到那画中的女子之时才想起当日和司云琴打赌,司云琴输了,便说给她作画一幅。
世人皆知司空府嫡女文采斐然,却少有人知她的画尤其是人像画,亦是一绝。
“这画,漪漪姐可还喜欢?”司云琴笑着问道,多亏她上辈子学过素描,这辈子还能用来糊弄糊弄。
她就是看这个时代的作画多是以意境和氛围为主,许多时候这肖像画和本人还是有些出入的,那日在漪漪这里喝多了,一时兴起便吹牛说给她画一幅肖像画。
漪漪看着那画中人,和自己当真是相似,不免夸了几句。
“我可没什么给你做报酬的,唯有这酒入得了你的眼,今日可要喝一杯?”漪漪和司云琴相识就是因为酒,后面才成了深交好友。
司云琴连忙摇头:“不了不了,明日册后大典,我是不要命了今晚喝酒。”
“既如此你大婚我也没什么送的,前些日子调制了新的香料,这一盒香料和一壶酒便算贺礼了。”漪漪拿出之前准备好的东西给了司云琴。
司云琴倒是宝贝的收了起来:“好了,本来前几日就该给你的,可我一时忙忘了,今日看到觉得还是给你,那我先走了,还得回去睡觉呢,明日定要起个大早,烦死了。”
说完司云琴将面巾重新戴上,打开门再次偷偷溜出去了。
漪漪还想说什么,司云琴已经身手矫健的走了。
抱着那幅画,漪漪打开窗户,没看到人影,轻轻叹了口气,往后也不知还能不能见,一国之母与这风月之地的女子,那便当真是云泥之别了。
一路回到司家司云琴才松了口气,连忙换下衣服,抓紧一切时间睡觉,明日只怕会累个半死。
她简单的了解过昭国的册后大典,那是真的折腾人,不过好在明日只是册后,并非亲迎之日。
而此时在皇宫之中,身着华服的女子,坐在一小儿床边,见他安睡才安心起身,又叮嘱宫女:“照顾好陛下。”
“是,太后。”
女子起身,昏黄的灯光照在她的清冷的面容上,一身玄色衣袍衬得她越发的冷峻威严不可接近。
但看面容,却也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年纪。
沈言心脚步轻缓的走出皇帝寝殿,转而去了御书房,桌案上还堆积着不少的奏折,这些都是今夜必须处理完的。
揉了揉眉心,沈言心端坐着重新执起朱笔批阅奏章。
没一会一名黑衣女子出现在了御书房外求见。
“进,何事?”沈言心冷声问道。
女子跪在地上:“叩见太后。”
“讲。”
“回禀太后,皇后娘娘今夜出去了一趟。”此人乃是负责观察司云琴的暗卫,沈言心虽是点了司云琴为后,却也还是派人暗中观察她的脾气秉性。
“哦?大晚上的出去?见了何人?”
“回禀太后,皇后娘娘是独自出去的,去了倚芳阁。”
沈言心闻言倒是有了几分兴趣:“她一介女子去那烟花之地作何?”
“只是去见了倚芳阁的花魁娘子漪漪,并未停留多久,很快就回来了,回去之后就睡了。”
沈言心饶有趣味的勾起嘴角:“倒是有趣,听闻她得知要入宫之后并未觉得难过也并不抗拒?”
“是的,皇后娘娘近日心情颇为愉快。”
沈言心放下朱笔,将桌案上的奏章合了起来:“有意思,莫不是这司岩之女竟是好女色?”
“并未听闻皇后娘娘平日里与哪位女子有纠葛,倒是痴迷武学的很。”
沈言心重新拿了一本奏章展开,脸上的冷意似乎散了几分:“是个聪明的家伙,就算当真好女色也不会让世人知晓的。”
“你跟了皇后几天?”沈言心问道。
“回太后,刚好半月。”
“日后便不用跟着了,皇后私事你知道多少?”沈言心漫不经心的问道。
“属下一无所知。”暗卫重重的磕了个头。
“嗯,下去吧。”沈言心再次合上一本奏折,脸上浅淡的笑意再次消散于无形。
希望这位名满天照城的才女,并非有名无实,也并非只是一个有点小聪明的愚蠢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