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么还没休息?”雁尘煜没有把客厅的灯打开?,他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坐在沙发角落上的雁春夏。
雁春夏下意识抹掉眼角的泪,转过?身道:“我睡醒一觉,然后睡不着,本来想下来喝水的,坐着玩了下手机就忘记时间了,没有吵醒你吧?”
雁尘煜手里还端着茶杯,闻言他没有离开?,而是向雁春夏走去,轻轻的把茶杯放在茶几上,清润的嗓音还带着沙哑:“我刚刚泡的茶,给你喝。”
厨房里的热水壶根本没有热度,他当然知道雁春夏是编的理由,但他没有戳穿她。
“谢谢。”哭了那么久,她的确也渴了,端着茶杯很快就半杯下肚。
雁尘煜见状,伸手想接过?茶杯:“我给你再倒一杯。”
“不了,我上楼去了。”雁春夏说:“时间不早,你回去继续睡觉吧。”
雁尘煜没有很靠近她,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尽量不让雁春夏过?于紧张和不自在,即使她很想隐藏装作无事?,但话中的哽咽依然已?经出卖她。
雁尘煜想了想,突然说:“姐姐,这幅画为什?么叫春夏有意呀?”
雁春夏微怔,抬眸诧异的望着他。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只有外边街道上微弱的路灯带来屈指可数的光亮,时不时有来往车辆路过?,车灯闪烁印在画上。
雁尘煜盯着画说:“是爸妈,他们上次提了嘴儿,觉得你这个位置应该挂一个‘天道酬勤’或者‘家和万事?兴’,不应该挂这么一小幅画,然后我就多盯了会儿,才发现这画的名字和你很像。”
委婉的很像,几乎是一模一样。
雁春夏点头:“是很像。”
雁尘煜柔声问:“是你男朋友送给你的吗?”
寄信胜局已定。
雁春夏微微颔首,打?断了雁尘煜想要继续问话的心思:“时间不早了,再不睡就要天?亮了。”
雁尘煜眨眨眼,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含糊不清的说:“姐早点?休息,如果有什么可以用的上我的地方尽管告诉我。”
雁尘煜起身往楼梯口走出,再踏上楼梯时停下来,侧头看向?雁春夏,“世界男人千千万,姐不要为了一个难过,得不偿失。”
雁春夏没?有纠错他话里会错的意思。
有时候有些话不用讲的太明?白?,更何况她现?在做不到把自己的生活无一巨细的透露给家人。
雁尘煜见?此?也不再说什么,抬脚上楼。
茶几上马克杯里的茶水还?腾升着汩汩热气。
鬼使神差,雁春夏捧起茶杯慢慢喝了口,温热的茶水入喉,暖流顿时淌边四肢,驱散深夜的寒意与不安。
她不禁想起雁尘煜方才的模样,小心翼翼中又藏着关心。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她这么多年所下意识认为的是错的?
诺大的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西装革履的人坐在会议桌两侧,每个人的身前都放着一本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