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仁志听到他这么说,忽然回想起了什么,猛地停住不爬了,两股战战地堵住了后面人的路。
被他挡着不能赶紧逃命的伊武:“虽然田仁志君在这几日的训练中取得了长足成效有了显而易见的瘦身。但希望你能明白此时此刻你的身躯依旧是后面的人不可逾越的逃生障碍。所以能不能请田仁志君稍挪尊臀让我们后面的人先过去或者你现在快点爬也是可以的……”
“别念了!”田仁志头昏眼花,这个城里人语速不慢情感没起伏还话那么多,他听不懂啊!东京人真是屁话一箩筐。
向日懒得跟他耗,半蹲弯着腰,直接在田仁志伏地的身躯上一撑,嗖嗖地山羊跳翻越了过去。
“里面有条暗河,下游就是u17集训营地!”忍足谦也补上了没说完的话。
这是再好不过的消息。山洞不是死路,他们不必担心在锅炉里被高温烹成烤肉,而且还有水源,这至少能保证火势至少不会蔓延到河中间来。
“而且水的下游就是u17营地啊。”乾想到了什么。
“嘿嘿。”桃城似乎和他想到了一块去,笑得有点贼,好像现在根本不是在什么需要赶紧逃命的火灾现场。
“前辈们请爬快一点,”松田和真田并肩匍匐在最后,听着前面的人很快商量出了对策,似乎还谋划起了什么令人振奋又居心叵测的事,然而火舌已经舔了上来,“屁股烫。”
忍足谦也说过的暗河近在眼前了。
田仁志跳得最果断,好像在怕什么东西啃他后背一样。反正这条河他蹚过,闭个气的事。他咚地入水,后面的人望了眼山洞里的火势,猛憋一口气跟着朝水里栽。
真田准备最后一个下水,他要保证没人掉队。他注意到,哪怕是在火焰燃烧的哔剥声中,松田的呼吸声依旧相当明显。
“缺氧了吗?”火苗在吞吃山洞中的氧气,这是他想到的最大可能。但又不太对,这个一年级生在深呼吸时眼睛紧紧盯着奔腾的水面。
“你怕水,还是不会游泳?”真田觉得接近了正确答案,他断然蹲下,“爬上来,我背你。”
“不不不用了!”松田吓了一跳。他心里对于水的抗拒和对麻烦别人的抗拒就像两个人同台对打,左边邦地一拳右边邦地一拳,真田这么一开口他觉得还是后者拳头更大点。
也因为他已经没有那么怕水了。
真田看到一年级生饱吸了一口气,脚尖一腾滑入水中,显然水性奇佳。
这样就好。
u17集训营地旁的小树林里,湿漉漉的人冒了头,满身淋漓地上了岸。
大家睡到一半就被一场不知道哪来的火烧醒,紧接着又是匍匐前进又是潜水逃命的,各个都像不慎跌进池塘两小时才被人捞起来的落水狗一样喘粗气,横七竖八地瘫躺着。
小金气愤:“肯定是三船大猩猩放的火!”
“是有这个可能,”柳肯定了小金的推测,“极限逃生也是训练的一种模式,在危急情况下人体的反应能力能提高833。”
“我放的。”松田百分之百坦诚,即便三船教练作恶多端。但不是人家干的就不要扣屎盆子给他。
大家一瞬间都闭了嘴。
“喝——”桃城开始抽气。
“不是故意的!”松田敢作敢当,站起来给大家鞠躬道歉,“对不起,打扰到大家睡觉了。”
接下来他条理清楚地把要赔罪的事情都列了一遍:“睡袋烧没了,我的错。山洞可能不能住人了,我的错。害大家半夜惊醒,我的错。害大家浑身湿透,我的错。害大家接下来重新上山,我的错……”他说着还走到了趴在河边洗脸的真田身旁,又鞠了一躬,“把真田前辈的帽子烧了,我的错。”
其实不止是真田的帽子,越前宍户和甲斐逃命的时候帽子也落在了山洞里。
“行了行了行了……”眼看着青学一年级鞠躬鞠了一圈还不够,还要土下座给他们挨个磕头,那一连串「我的错」跟念经似的也听得人头皮发麻,忍足连忙制止。
向日:“这几天我们被教练鸡飞狗跳撵着跑还少吗。不过这次竟然能意外潜入合宿营地……”
桃城把之前的念头重新捡了起来:“人都到这了,不薅点什么走岂不是很亏?”
月朗星稀,集训营几处还未熄灭的灯光安定地宣告着目标所在。忽略又是火灾又是大水的经历,其实这是个很美好的夜晚。
“铺盖都给烧没了,回去也没有地方睡,嘶。”海堂一语道出众人心中想法。
“既然上次的网球洗发水沐浴露都是从集训营偷的,那再偷一次有什么不行!”忍足谦也摩拳擦掌。
大家互相对视,最终以仁王的「puri」为行动信号,随风潜入夜。
偷铺盖行动相当顺利。想到胜者组的人正在温暖的床榻上安然沉眠,而他们却被火烧了屁股,败者组的人忿忿地决定,在偷铺盖之前先在训练营的空房间里睡半夜,连吃带拿,连抢带睡,榨干这个把他们踢到三船入道手里受折磨的训练营的价值!
忍足谦也在某个空房间的床铺上刚躺下的时候,还有点惦记些什么:“想偷偷用一下侑士的电动牙刷。”
向日皱眉:“咦,你恶不恶心。”
翌日,身为后勤三人组之一的堀尾打着哈欠进库房清点床单被套的时候,惊恐地发现仓库存储和清单对不上,有几十套铺盖不翼而飞了。
坛太一指着几个空房间:“而且好多没住人的床上都多出了湿乎乎的人形印迹!”
浦山志太牙齿打颤:“切原前辈前几天到处说有鬼,没想到他说的是真的。确实有鬼,都是水鬼。我要去告诉他水鬼索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