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于反抗自己的命运,从的场家逃出来,这样的你才是费佳欣赏的样子。如果你为了保护费佳而选择回到的场家接受原来的命运,费佳会很失望的。”四月一日轻笑道:“所以,请继续保持下去吧,关于的场家族那边的事情,还有费佳和我呢。”
四月一日很清楚费佳一直在想办法解决糜的事情。
糜低头望着昏睡的费佳,又抬头凝视四月一日的身影,许久才问道:“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自有记忆起,糜的眼里就只有相依为命的妈妈。
他和妈妈不慎被的场家族抓住,于是他们被迫成为的场家族的仆人。
明明他们都是妖怪,却要因为被人类驱使而去伤害其他的妖怪。
尤其是的场家族这一任出了一个天才少年的场静司,为了解除他的诅咒,有精于占卜之人提出解除诅咒需要纯洁鹿妖的性命。
而糜在妈妈的保护下,一直没有沾过鲜血,完美地符合了这个要求。
糜的妈妈为了保护糜,费尽千辛万苦,甚至牺牲自己的性命才让糜逃离的场家族,幸运的是,糜误打误撞地躲到了四月一日的店,还遇到小小的费佳,从此结下深厚的缘分。
他和费佳的关系很好,可除去费佳的原因,他和四月一日之间只是很普通的主客关系。
所以糜想不明白,为什么店长先生也要对自己那么好?难道就因为他们是店长和客人的关系吗?
“哪有那么多复杂的原因?”身着和服的男人朗笑,“你对费佳很重要,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糜呆呆地瞪大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四月一日。
和服男人回忆道:“当初你不告而别,费佳可是伤心了很久,我不想让费佳再出现那种难受的表情。”
“对不起。”
“我们之间哪里需要这个?最关心你的人可不是我。”四月一日轻笑,“你的事情交给费佳处理就好了,相信费佳,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糜点点头,默默抱紧了费佳。
***
到了傍晚,持续了接近一整天的雨终于停止。
太宰治舒服地张开双手双脚,呈“大”字形状,懒懒地躺在软绵绵的床上。
“真好啊,悟和杰在莱迪那边玩得真开心。”
他感慨了一声,侧过脸看躺在对面床上的费佳,“稀奇古怪的世界和各种有趣的人,搞得我也想去了。”
费佳微微睁开眼睛,很快又闭上了,午觉睡得太久,他只觉得此刻浑身乏力。
太宰治转了转圆滚滚的鸢眸,静悄悄地爬下床,踮着脚尖轻轻走到费佳床边,伸出手一把捏住费佳软软的脸颊肉。
“嗯哼!起床啦!”
费佳勉强睁开紫水晶般的眼睛,嘟囔道:“别闹。”
太宰治抬头看了一眼时钟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低声威胁道:“再不起来,就没有晚饭吃了哦。”
说着说着,肉乎乎的小手捏住费佳的鼻梁,恶趣味地不让费佳呼吸。
费佳:“……”
不爽地拍开太宰治的手,费佳满脸不情愿地坐起来,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抱怨道:“笨蛋太宰,你难道不知道低血糖的人有起床气吗?”
“就是知道所以才要做啊。”太宰治理直气壮道:“不然还有什么意思?”
“逗我玩呢?”
费佳白他一眼,行动先于思考,立刻俯下身双手抱住太宰治,将其提到自己的床上,固定住鸢眸男孩后,开始使劲地蹂/躏那头蓬松的黑发。
直把太宰治蹂/躏到举白旗投降了,费佳才停下手中动作,“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哼!”太宰治麻溜地跳下床,穿好鞋子后,朝费佳做了个鬼脸,“下次还敢!”便哒哒地往门口跑去。
“幼稚小鬼。”
费佳看太宰治消失在房间里,低头看了一眼摆放在枕头旁的几本厚厚的书籍,这才不慌不忙地从床上起来,站在地上伸展了一个懒腰后才穿上鞋往客厅走去。
从夏目贵志那里要来的索引贴七杂八乱地贴在书页上,一眼看去,尽是五彩的颜色,笔记显然做了很多。
轻轻地关上卧室的房门,费佳往客厅的方向走去。
已经是傍晚,夏目贵志和猫咪应该从博物馆回来了。
猫咪作为活了很多年的妖怪,对妖怪和的场家族的诅咒应该比自己知道的还要多一些,得找个时间询问猫咪一些问题才行。
费佳一边想一边往客厅走。
下过一场雨,就连空气都清新了很多。
费佳看着天边染上深浅不一的墨色,深呼一口气,肺腑立时被裹夹着淡淡草香的空气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