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慵懒地洒落在肃王府的后院,给整个院子蒙上了一层昏黄的薄纱,使得原本静谧的氛围多了几分压抑。
萧逸尘与苏浅月并肩缓缓走来,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拉得很长很长。
苏浅月的神色中带着一丝担忧,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萧逸尘的衣袖,而萧逸尘则微微侧头,用眼神安抚着她,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让苏浅月稍稍安心。
来到后院的门前,两名侍卫上前,用力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一股混杂着血腥与污浊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内,赵厉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上,他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脸上,衣衫褴褛,身上还有几处未干涸的血迹,显得格外狼狈。
赵厉的眼神中满是疯狂与仇恨,一见到萧逸尘,他就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双手在地上胡乱地抓着,指甲都被磨破,鲜血渗了出来,嘴里发出如野兽般的嘶吼,那模样就像一条发了疯的恶犬,恨不得立刻将眼前的人撕成碎片。
萧逸尘站在原地,身姿挺拔如松,他的眼神冷若冰霜,居高临下地看着赵厉,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对方的灵魂。
“多年前,你我同在一个学堂求学,那时的我,从未想过你竟如此卑劣。”
萧逸尘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处心积虑设计掳走我阿姐,还逼迫她为妾。”
“我阿姐生性高洁,为保住清白,最终选择撞梁而死。这笔血海深仇,我今日定要讨回!”他的声音回荡在院落中,带着无尽的悲愤与决绝。
“今日你父亲惨死,怎么样?这失去至亲的滋味,你也终于尝到了!”萧逸尘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
赵厉听闻,原本就狰狞的面容更加扭曲,他的双眼瞪得滚圆,几乎要从眼眶中凸出来,额头上青筋暴起,如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他在地上疯狂地扭动着身躯,双脚用力蹬地,想要靠近萧逸尘,可却因双腿无力,只能在原地徒劳地挣扎。
“萧逸尘!”他扯着嗓子怒吼,声音因为愤怒和嘶吼变得沙哑而尖锐,“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你别得意得太早!”
“就凭你们肃王府,还想跟太子斗?你们也配!”赵厉满脸不屑,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冷笑,“你这辈子都被困在这小小的京华,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楚家的势力有多么庞大!”
“他们碾死你们肃王府,就如同随手捏死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一样简单!”他一边说着,一边疯狂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挑衅与张狂。
萧逸尘听着赵厉的咒骂,眉头不禁紧紧皱起,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他心中清楚,赵厉即便罪大恶极,死不足惜,但此时绝不能死在肃王府内。
镇北侯惨死一案至今毫无头绪,而他与镇北侯府素来不和的消息,在圣上和太子那边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若此时意气用事,借着这个机会杀了赵厉,无疑是向天下昭告,镇北侯一案就是肃王府所为。
这不仅会给肃王府带来灭顶之灾,还会让无数人受到牵连。想到此处,萧逸尘心中纵有千般不甘,却也只能强压怒火。
萧逸尘冷眸如霜,死死地盯着赵厉,眼神中透露出的寒意仿佛能将空气都冻结。
下一刻,他猛然抬起右脚,那动作带着无尽的力量与决绝。他的靴子重重地踩在赵厉的左臂上,伴随着“咔嚓”一声清脆而又恐怖的声响,那声音就像是树枝被生生折断。
赵厉的左臂以一种极其扭曲的角度折在了身后,宛如一条被打断脊梁的蛇。
“啊——”赵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划破了寂静的院落,让人毛骨悚然。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脸上的表情痛苦到了极点,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滴在地上。
此刻,赵厉双臂皆废,整个人如同一摊软泥般瘫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张狂与凶狠。萧逸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冷冷地说道:“赵厉!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来人呐!”萧逸尘的声音在院落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话音刚落,院落中迅速出现了几个双手抱拳的男子,他们身姿矫健,眼神坚定,整齐划一地回应道:“属下在!”
“将赵厉送回镇北侯府!”萧逸尘的目光从赵厉身上移开,看向那几个男子,语气坚定而果断。
废了赵厉,是为了发泄心中积压多年的仇恨;将其送回府,不让他死在这里,则是为了保全肃王府,不被有心人抓住把柄非议。
在这复杂的局势中,萧逸尘必须步步为营,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肃王府的生死存亡。
。。。。。。
此时的皇宫中,两个婢女正跪在凤椅旁为皇后揉捏双腿。
屏障外的大殿下跪在地上的正是寒统领。
“本宫记得,当年的镇北侯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将军罢了,如今本宫能扶持他坐上镇北侯的位置,如今本宫也能让你攀上高位!”
寒统领听着太后的话语,也瞬间明白皇后的用意。
“臣必定效忠皇后,为楚家鞠躬尽瘁!”
皇后透过屏障看着殿下之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本宫听闻镇北侯已死,而赵厉如今也成了废人,镇北侯府也算是一枚弃子了。”
“罢了罢了!”
“就让这枚弃子发挥他最后的余热吧。”
寒统领跪在地上,铿锵有声:“听候皇后差遣!”
“就在回府的路上,将赵厉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