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红线
早上七点,小白已经蹲在床边呜呜地叫起来。
陶岁一夜没睡,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迟钝地从被子里冒出头,慢吞吞眨了眨眼,眼眶干涩又酸胀,连流眼泪的冲动也没有了。
实际上,闫衷离开后,他没有掉过眼泪。
陶岁从床上起来,伸手安抚地摸了摸小白,随后出房间去浴室里洗漱,想找点东西给小白吃,但他和夏珉一向不在出租屋里囤食,几乎是什么都没有,只有厨房里还剩下上次闫衷带来的调味品,和他以前买的面。
他昨天下午来得太急,脑子里太乱,忘了把小白的狗粮带过来,晚上还是夏珉下班顺便买回来了一些饭菜,他拌好喂给小白吃,小白看起来不怎么喜欢,只吃了三分之一就再不肯吃了。
它也被闫衷养叼了。
他们俩挑食的毛病,应该怪闫衷才对。
小白被带到陌生环境,本就不适应,还吃不好晚饭,不高兴地呜呜叫了好久,陶岁怕它吵到夏珉,下楼去买了一些火腿肠哄它。
它吃完了就用鼻子拱陶岁的裤脚,似乎想要离开。
小白想回家。
今天是周六,夏珉应该出去兼职了,陶岁也恍然想起自己还没试着找一下学校里的兼职,闫衷的出现打乱了他一切计划,他迷迷糊糊总是被带着走,都忘了这件事。
而且他知道,闫衷不会允许。
可是他为什么要听闫衷的。闫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凭什么管他。
陶岁换好衣服,准备出去买点吃的,小白跟在他身后,想一起出去,他拉开门,刚要低头哄小白回去,视线却先一步被门外的人捕捉。
闫衷戴着帽子,整个人隐在昏暗的楼道里,模糊的轮廓透出阴沉冷漠的气息,随着他拉开门,下巴也抬起来一点,一双眼睛和他正正相对。
那里埋着他无法窥见全貌的疯狂。
陶岁细细地发起抖。
僵硬的四肢接收不到大脑的指令,没有立刻将门关上,小白激动地扑过去,汪汪地大声叫着,和他们之间的默然寂静完全相反,在诡异里的气氛里挤出一丝温情来。
闫衷微微收敛了情绪,伸手想去抓陶岁的手腕,陶岁却闪躲了下。
他当即很轻地皱了皱眉。
手拐了个方向,强势地捏住脆弱的后颈,朝自己身前稍用力地拖了拖,陶岁不受控制地踉跄了下,往他怀里跌。
炙热的唇贴上来,带着深切的急躁和失控,陶岁被咬痛了唇肉和舌头,下意识地倒抽气,却被堵住呼吸,只能无措地颤抖两下,伸手想把闫衷推开。
闫衷摸了下他手指上的创可贴,俯身吻得更凶,也咬得更重,他忍不住哭出来,睫毛湿透了黏在一起,眼泪顺着脸颊往下巴上流,整个人都喘不上气,脸和脖子因窒息而涨红,从白皙的皮肤里透出来,漂亮而惹人怜惜。
闫衷松开他,看着他张着嘴唇大口大口地呼吸,睫毛不住地颤,眼泪一颗颗往下流,又尽数被吻掉。
很快,脖子上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陶岁发出怪异而急促的气声,他还没有从窒息中缓过来,痛呼就从因为刺激而痉挛的喉咙中挤出来,好不可怜。
“痛……”
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字眼。
闫衷松开牙齿,用舌头安抚地舔舐自己刚刚留下的牙印,那儿迅速泛起严重的红,很快就肿了。
他手臂搂紧陶岁的腰,逼陶岁朝自己贴紧,在细嫩的脖颈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偶尔露出牙齿,故意碰上去,激起人一阵颤栗,怕他再咬上来。
“哥……”
陶岁攥住他的手臂,手指扣得好紧,很轻很轻地喊他:“哥……”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闫衷心里的焦躁终于被抚平了些。
陶岁明明已经察觉到一点他的疯狂,就万不该再碰触到红线,如今的他已经很难再假装正常人,长久地维持他的冷静和理智。
他自己也无法预知自己什么时候会发疯。
“嗯……呜……”
房间里没有开灯,飘窗的窗帘被拉得很严实,视线里一片昏暗,陶岁什么也看不清,只能茫然地抓紧身下的被子。
闫衷将他的衣服掀到胸口,却并不脱下,俯身咬在他乳尖上,又痛又麻,他仰起下巴急促地喘。
手腕被衣服绑着压在枕头上,他的伤口已重新上好了药,不能再被碰到。
闫衷的手探进他裤子里,大力地揉他的臀尖,揉得他止不住地闷哼,叫哥也不行,挤了润滑液就立刻插进来两根手指,他不知是痛还是爽,额头冒了一层汗。
“哥……哥……”
那手腕捣得十分野蛮粗暴,直往深处插,摸到异常柔软的地方就一阵毫不留情地戳刺,陶岁受不了这样,太激烈,闫衷不再压抑本性,冲他暴露出原本的面目,即使只是微弱一角,也足够他崩溃。
“哥……不要了……不要了……”
陶岁无法忍受地哭叫起来,脸上都是眼泪,脖颈上绷出紧致漂亮的线条,只是被压住手腕就动弹不得,只能弓紧腰承受,摇着头胡乱地求饶,可闫衷一句也不听。
“哥、哥……”
他哭一声咽一下,差点被呛到,闷咳了几声,弱弱地发抖喘息,闫衷才肯慢一点,俯身下来吻他。
他嘴唇也在颤抖,恐惧于闫衷用两根手指就能将他逼成这样,乖乖地受着闫衷的吻,用孩童般含在嗓子里的声音喊:“哥……”
而闫衷只有沉默。闫衷只能沉默。
“哥……”
闫衷温柔地吻他的鼻尖,脸颊,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