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佛祖就在眼前,可他望向她的眼里,像是她才是他诚心敬拜的佛。
只有她才能替他实现愿望。
“——绵绵,跟我回去吧。”陈疆册双唇翕动,说。
阮雾眼里有着比欲望更轻盈的情绪,是从心里流淌而出的。
她沉默了会儿,当着佛祖的面,直面自己的内心,轻声说:“陈疆册,我这注香是为你点燃的。”
“嗯?”
“我祈求佛祖,让你回到我身边。”
陈疆册眼底泛着粼粼的光,他嗓音异常干哑,笑的时候咳了几声:“关于我的愿望,你不需要和佛祖说,我都会帮你实现的。”
他和她走出大雄宝殿,将她手里的香插进香炉内。
他缱绻地将她搂进怀里,语态无比亲昵:“我什么时候没满足过你,你说说?那天是我昏了头,你权当我耍酒疯,别往心里去。我总归是爱你的。”
无论做什么,总归还是爱的。
也许世间所有的过错,都能用爱缝补。
阮雾想,也许她不爱他,她爱的是遇到他之后,鬼迷心窍的自己。
那天阮雾还是和陈疆册回去了。
只不过回去之前,出了点儿岔子。
陈疆册的车在天竺寺外停了一宿,发动机轰鸣了几个小时,油箱的油告罄。
季司音颇为嫌弃地睨了陈疆册一眼,神容里满是“无语凝噎”。
“严重怀疑他在卖惨。”
“他上周才在拍卖会上拍下一条项链,价值九位数。”
“现在怎么就落魄到车子油都加不起的地步?”
“而且他怎么知道你在这里?”
“雾雾你清醒一点,这个男人在和你耍手段,骗你同情他、可怜他,最后怜爱他。”
阮雾和季司音坐在车里,陈疆册在车外,正和人打电话,她听不见他说些什么,但看那表情,应该是在骂脏话。
她身上还披着陈疆册的羊绒大衣,沾了水的大衣摸起来一片潮意。
手心淌过,掌心的脉络像是模糊的海岸线,他在她的掌心掀起了海浪。
任季司音如何吐槽陈疆册,阮雾也是温温和和的笑着,不反驳。
季司音忽然感同身受,自己谈恋爱时,一股脑儿陷入爱里,不顾他人劝阻的执拗。叫人看了实在头疼。
她很是无力:“既然喜欢他,怎么能憋那么久不和他联系呢?”
阮雾还是笑,不说话。
过了会儿,来了两辆车。
一辆车送季司音回家,另一辆车,陈疆册开车带阮雾回家。
回他俩的家。
陈疆册的面色不太好看,阮雾被他推搡着去副驾驶时,不小心与他的手相碰,体温滚烫。
她皱了皱眉:“你是不是发烧了?”
说着,她伸手,手背贴着他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