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辛呐!回来了!”
他说话时前后鼻音不分,她明明叫付之幸,从孙阿叔嘴里变成了“付zi辛”,作为北方人的她开始时她还会纠正,后面也就习惯了。
孙阿叔是花城的老土著,也是她的房东,虽然每月固定收租,孙阿叔还是闲不住,给自己找了份小区门卫的工作。
老小区的门禁被打开,付之幸气喘吁吁的走进去,“孙阿叔,这个给你。”
她经过一片村落时,在路边发现了一大片野生艾草,于是摘了两捆,顺带给孙阿叔一捆。
付之幸艰难的爬上五楼,双腿像要残废似的。
老小区内外都是破破烂烂的,墙上遍布时间的痕迹,背阴的墙角有常年去不掉的青苔,台阶又窄又暗,灯泡时好时坏,但付之幸不在乎。
她出身于北方的农民家庭,祖上三代都是农民,能来到花城这样的一线城市上大学,毕业后还能在花城工作,她已经很满意了。
推开7栋501的房门,两室一厅,带一个小阳台,只住了她一个人。她舍不得搬走,如果能有一个人和她合租就好了,还能分担房租。孙阿叔也一直在帮她寻找合租的租客,可现在还没消息。
她放下书包,将艾草插在花瓶里,坐在沙发上,揉着酸胀的腿,微信电话便响起。
刚接通,对面的女人着急道:“跟你说一件惊天大新闻啊!!”
谎言
电话那头的人是罗珠,付之幸的大学同学,学的服装设计。
毕业后两人都留在了花城工作,罗珠自称是付之幸的贴身小棉袄,只不过这件小棉袄是比基尼形状的。
罗珠知道付之幸有一个形婚老公叫商陆,她不赞同付之幸搞形婚,按照罗珠的话,万一对方人品不行,婚内把你睡了,有结婚证在都没地儿说理去。
“什么大新闻?”
“你还记得你来我老板的工作室面试吗?”电话那头罗珠关了电脑,拿起包包,鬼鬼祟祟的离开了工位。
她可不想假装忙碌工作,六点多了,到点了就该下班。
“记得。”
上周付之幸面试了罗珠所在的服装设计工作室,罗珠在里面担任服装设计师,本以为这种工作室不会有她专业对口的职位,没想到罗珠的工作室宣传渠道增加,准备将服装设计和互联网结合,因此也多出了一批在招职位。
她去面试了视频编导,罗珠兴奋坏了。
可过去一周了,她还没收到任何消息,她知道自己凉了。
“新编导入职了!我见到了,一个实习生,跟你简直不能比!”
罗珠替付之幸打抱不平,那姑娘不是不好,只是和付之幸相比,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罗珠去找那个实习生聊天,看了她写的蹩脚剧本,才发现那姑娘少了付之幸身上的“真实”和“灵气”。
“你知道吗她走后门!是领导的亲戚!所以啊,幸宝不是你不行,是我这个傻逼公司有眼无珠,还有更好的公司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