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铄赶紧上前,单手掏出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
门轴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开了小半边门。
一道光照进去,恰好照亮了席镜那半张精致却略显苍白的脸。
在药效的持续作用下,她的眼皮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又归于平静,并没有睁开。
神婆没有丝毫犹豫,迈着碎步踏入房间,耳郭上挂着的那对造型奇特、锈迹斑斑的耳环,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微弱而沉闷的声响。
干枯的双手从黑袍的袖口探出,手指细长且骨节突出,指甲又长又黑,弯曲如钩。
她将手放在席镜额头上,嘴里念念有词,晦涩难懂的咒语带着一种神秘的韵律,在房间里低低回荡。
席镜能感觉到一股冰冷且带着腐朽气息的触碰,她的内心涌起一阵本能的抗拒,差点忍不住睁开眼睛把神婆弄死。
神婆的手在席镜额头停留片刻后,开始缓缓移动,沿着她的眉骨、太阳穴轻轻游走,每一处触碰都似在探寻着什么。
当接触锚点位置时,神婆皱巴巴的脸露出一个笑容。
她从黑袍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黑色羽毛,羽毛尖端闪烁着幽冷的光泽。
她用羽毛轻轻在席镜的脸颊上划过,从额头到下巴,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黑色痕迹,那痕迹一看就不是正派的手段,诡异得慎人。
画好之后,神婆示意他们都跟自已出去。
余景铄重新锁好门,一行人来到楼下客厅。
神婆微微抬起头,浑浊的眼珠在眼眶里缓缓转动,沙哑的声音响起:“这事儿能办。”
说罢,她停顿了一下,干枯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黑袍的边缘,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紧接着,她向前迈了一小步,身上的黑袍随之轻轻晃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她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定在邬嘉树身上,加重了语气,同时微微歪着头,耳朵上的锈迹斑斑的耳环也跟着倾斜:“不过,你们可想好了,是否真的要让那异世之魂占据她的肉身。”
“真的”二字被她咬得格外清晰,拖长尾音,似是要将其中的利害关系深深印刻在众人心中。
说完后,她又缓缓后退,重新站定,双手交叠在胸前,隐匿于黑袍的长袖之下,只露出那弯曲如钩的指甲尖,静静地等待着众人的回应。
席伦智看起来稍稍有些犹豫,邬嘉树却坚定的说道:“真的。”
席伦智见邬嘉树态度坚决,便也点头表示同意,他刚刚犹豫,就是在等邬嘉树表态。
妹夫和爸都同意了,余景铄自然不会反对,相比聪明还跟自已不对付的席镜,有点天真还一心讨好所有人的赵晓燕才适合做妹妹。
于曼依旧是一副没有主见的样子,安安静静站在席伦智身边。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男人的心也差不多,都难以捉摸,她怕席伦智哪天反悔了,怪到自已身上。
神婆见众人皆表同意,微微颔首,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既已决定,那之前的准备都用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