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说。”
贺枕书抬眼看向裴长临,故意卖关子似的,微笑起来:“等你病好了我再告诉你。”
裴长临平白被他吊了胃口,却也没生气,只是无奈地笑笑:“那你干嘛现在提,故意的?”
“对啊对啊。”贺枕书竟还理直气壮,“就是要勾起你的好奇心,让你求而不得,只能努力让自己尽快好起来。”
裴长临哭笑不得,又拿他没办法,只能悠悠叹了口气:“好吧。”
他倾身过去,含着笑意在贺枕书唇边吻了一下,低声道:“那我就尽快好起来,等着听你的秘密。说好了?”
贺枕书仰头回吻了他,应道:“嗯,说好了。”
。
剩下这几天里,裴长临总算没再折腾自己,每日早睡早起,乖乖吃饭。
而钟钧多半也是念在他们初来府城,怕他们在衣食上条件拮据,特意派了府上的下人给他们送来不少滋补药膳和肉食。
那位机巧大师瞧着心高气傲,脾气暴躁,实则也是个心细如丝之人。
总之,连着几天的食补加药补,裴长临不仅气色养好了不少,甚至还长胖了些。
五天后的早晨,二人早早出门,前往景和堂。
二人到达景和堂时医馆已经开门做生意,但相比往日,今日医馆门前却冷清得多。路边的凉棚里不见任何等候的病患,一根绳子围住了等待区,上头还挂着一块牌子。
——“今日不放号,除急号外恕不接待”。
手术时间不短,因而有手术的日子,薛大夫通常都是不接诊普通病患的。
二人刚踏进医馆,便有伙计认出他们,将他们引了进去。
这回却不是去往二楼的诊室,而是直接穿过门廊,进了内院。
景和堂的内院也比寻常医馆大许多,其中又分为许多大大小小的院子,功用各不相同。
有些院落是专为堆放药材所用,医馆伙计穿行其中,正在忙碌地搬运分拣药材。而有些院落则是治疗所有,从虚掩的房门望进去,还能看见躺在床上的病患。
分外浓郁的草药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压得贺枕书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无声地舒了口气,身旁的人偏过头来,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牵住了他的手。
二人跟着伙计穿过重重院落,来到最深处的一间院子。
此地环境较为清净,空气中的草药香也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郁的酒香。
景黎与薛大夫已经等在院子里。
同样在场的,还有钟钧。
钟大师手里正拿着个满满当当的水壶,见二人走进来,二话不说,先朝他们衣服上泼了些。
贺枕书劈头盖脸被那浓郁的酒气熏得正着,连忙后退半步,裴长临下意识挡在他面前:“老师,你这是做什么?”
“躲什么,又不会害你们。”钟钧白他一眼,道,“他们让我泼的,说是什么能消毒,你问他们去。”
贺枕书皱了眉:“可这不是酒吗?”
他以前是饮过酒的,但他不喜酣醉,从来只将那东西当做消遣之用,浅尝辄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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