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握着我手,真心实意的道:“景姑娘,我不是第一日认识你,知晓你是个面冷心热的,两个月我打碎青瓷花樽,是姑娘你一句话,叫我免了罚,我是记在心里的,也是真不想眼看着你……”
话未完,便见萧律踏进屋子,手里握着个剥了壳的蛋。
她和红豆立即跪地。
“叩见殿下!”
萧律摆摆手让她们出去,自己则坐到床边来,拿着鸡蛋要往我脸上敷。
我别脸避开去。
他捏着我下颔,强行把我脸转过去,微凉的蛋触及青紫之处,我疼得咬紧了牙。
“受委屈了,”萧律掌心揉着蛋在我脸上滚动,哑声说,“这笔账,早晚会给你加倍讨回来。”
我说:“等我被她虐死了之后吗?”
萧律说:“我会让你死?”
我笑:“你也别说问别人算账了,下令让我掌嘴的是你。”
萧律手上动作一顿,盯着我伤处,晦涩说:“你为我再痛的苦头也受过,从来不会怨我。如今我一样事出无奈,你却不能体谅我。”
这话实在可笑。
挨耳光的是我,却还要我体谅他。
我问:“再痛的苦头,你是指什么。”
他视线下意识扫过我腹部,仓促收回目光。
“你这一日都没吃东西?膳房做了你最喜欢的莲藕羹,一会儿给你送来,多少吃点。”
我坚持问:“你是指哪个苦头。”
在楚国时因了他的缘故,我受了不少刁难,可要说一定比几十个耳光更重,倒未必。
他指的到底是什么呢?
萧律仍然避之不谈,专注敷着我脸颊,自顾自的说:
“阿月,不会太久的,你平日里忍一忍,避开她走,熬过这一阵,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看着他眼睛,恍然大悟。
“你知道我们有过一个孩子,你知道。”
萧律身子一僵,便要抱我,我反应很大的挣开他手臂,眼泪决堤似的往下掉。
他痛苦不堪的坦白说:
“阿月,我是事后才知道,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孩子没有了,你不想说,我便不提,免得你想起来痛心。”
我情绪越激动,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不是的,当时院子里的夹竹桃,是他让人种的!就在我知道自己怀身孕之后。
我并非有意瞒着他,是想等到他生辰之日,告诉他这件欢喜之事。
可是没等到他生辰,孩子莫名没了。
我躺在床上疼到打滚的几个时辰,他在书房看书,没有察觉我在隔壁屋子疼得死去活来。
事后,我把腥红的痕迹都清理了,把那团血肉埋在树下。
未免他伤心,我一直没有提起此事,佯装什么都没生过,自以为瞒得很好,了无破绽。
之后我偶尔得知夹竹桃会使人小产,联想到当时院子里的那几株,可我一直当此事是个意外。
后来我便晓得避孕,长期煮药喝。
萧律还要企图来拉我。
“阿月,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孩子会回来的。”
我摇摇头,哑着声语无伦次的说:“你出去,我困了,我想自己呆会儿。”
外头有人敲了敲门:“景姑娘,我给你送莲藕羹来。”
我没有理会。
萧律立起身,站在床边看着我:“阿月,我的耐心没你想得那么多,你真要把我耐心耗尽了,转而让别人入怀?”
喜欢为婢请大家收藏:dududu为婢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