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贺宽问。
“这样……”张越低头吻住他,贴着他的双唇低语,“亲你,抱你,还有……”剩下的话没说出来,都隐晦在眼神里。
两人不知亲了多少次了,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都做了,分开后张贺宽却还是害羞地红了脸。
张越伸手抬起他的脸,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说:“我只喜欢你,我不会娶别人。”
张贺宽低低“嗯”了一声,眼睛看着边上的野草,就是不敢看张越。
张越揶揄道:“我的宽宽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呀?”
“烦死了!”张贺宽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蝉鸣掩盖。
张越低低地笑了起来,张贺宽听在耳里,感觉浑身都热了,他抬手捂住对方的嘴巴,笑声没了,笑意却从那双明朗的眼睛里溢出来,蔓延到张贺宽心里,让他心里也咕咚咕咚冒泡。
他再忍不下去,直接挂在人肩膀上就吻了过去,两人唇齿相依,不分彼此。
旁边就是一颗几十年的杉树,四人合抱的树干直冲云霄,枝叶遮云蔽日。张越转个身走了几步,把张贺宽整个人拢在怀里,压在树干上使劲亲。
等两人去找黑鹰和那俩小子的时候,张贺宽的嘴巴已经肿了,在衣领的掩盖下,还有几个红印子。
解释了半天,那俩小子才勉强接受这两个牛高马大的人是张老师的哥哥的解释,俩小子吸溜着奶茶,抱着新鲜出炉的字帖,一边一个拉着张贺宽回学校,时不时偷偷打量张越和黑鹰,眼神里还带着防备和害怕,尤其是对着黑鹰的时候。
张贺宽的实习还没结束,他不打算现在就回家,没想到张越和黑鹰也留在学校里代课——头一次出现的武术课。叶老师还安排张贺宽和张越住在一起,可让张贺宽高兴了好几天。
学生们好奇极了,天天盼着体育课,一下课就冲过来围着张贺宽,生怕难得的体育课又被主课老师占了。
实习结束那天,叶老师来送他们,好像和黑鹰很熟悉的样子,张贺宽好奇地看过去,张越给他解释:“他们是兄弟。”一起在孤儿院生活了很久,直到黑鹰被师父收养,叶老师也在师父的资助下入学,一直到现在,两人都还在联系。
张贺宽心里豁然开朗:“原来如此!难怪他都不问我学的啥就让我跟他,难怪你们这么快就找来!”
张越捏了捏他的后颈,让他像小猫仔一样缩了缩脖子,才笑着说:“所以师父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张贺宽吐舌头:“那老头子跟倔牛一样!”
张越轻轻拍他的头:“那是你爹!”
张贺宽在他面前胆子一向大,他说:“那以后也是你爹!”
张越无奈一笑。这时候黑鹰正好过来了,三人就一起往校门口走去。
后面突然传来呼喊声,是学生们,三人回头招手,在学生的感谢声中上了车。
来时张越开的车,回去的时候黑鹰自觉到了驾驶座,给他们二人留空间,但是有其他人在,张贺宽连和张越说话都要思考,格外害羞。
张越以前看他这样,总是忍不住逗他,这次小别重逢,又知道他这人格外脸皮薄,终于忍住了,只是把他抱在怀里时不时和他聊天。
车外的风景逐渐熟悉起来,想到这次离家出走,张贺宽难得有点后悔:“早知道我就听你的等着你就好了。”
张越却十分理解他:“其实你出来走走也不错,以后咱们可以多出来走走。”
见张贺宽不说话,他又说:“还可以请师父来给孩子们教武术,虽然孩子们达不到他老人家的高度,但可以强身健体。”
张贺宽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这样老头子也不至于没人陪,每天缩在山上可无聊了!
他仰头望着张越,第无数次觉得他大师兄真是又帅又厉害!
接触到他的眼神,张越忍不住低头亲过来。张贺宽刚开始是很享受很投入的,可是车子一颠簸,他突然想起来三师兄也在,就一下子推开张越,捂着嘴巴红着脸瞪着他。
张越举起双手投降一样表示不再招惹他,表情和说的话却不是这样。
他小声说:“你再招惹我,我就亲到你腿软。”
张贺宽别过头看窗外不理他,整个发顶都透露着他的不服气。
张越却不打算轻易放过他,这个在同门眼里一向沉稳可靠的大师兄把嘴巴凑到小师弟耳边,耳语道:“你要是不招惹我,我就回家了再亲到你腿软。”
张贺宽把脸埋在双臂间,决定接下来都不理他的大师兄。
还好剩下的路程不远,他不用憋多久,等看到熟悉的山门,他又回身扑到张越怀里,两人拥抱着一言不发,表情却平和幸福。
车子平稳驶入山路,驶向他们一起成长、也将一起终老的地方。
劫
灯火微暗,烛光摇曳。
发带一解,杜芫一头墨黑的长发便披散下来,拖得一胸一肩一枕,眼里漫起秋波,这种风情,是个劫。
萧钦想,自己也许永远都逃不过这个劫。
劫。
杜芫。
拈起一缕柔中带韧的墨发,萧钦一边动作着,一边垂首轻嗅。
带着淡雅香气的发梢轻轻拂过鼻尖,交杂着只有此时此景此地此人才独有的气息,让萧钦心头火热更甚。
“杜芫,你真美!”由衷地赞叹,犹如最虔诚的信徒吟出的沉醉。
“你——混蛋!”杜芫满脸薄汗,眼带桃花,怒目而视。却不知此情此景,再加此人,简直就是一杯甘甜的美酒,却又透着几分独特的微辣,让人沉醉不已;也像一朵带露的桃花,堪堪绽放的花蕊,让人忍不住捧在手心,轻嗅,轻抚,轻啄,轻拥。